要不是因為陳默開了店,他沒事兒去看攤,他連縣城都不怎麼去。
天天就是在陳家村裡上工賺那麼點工分。
“小…小默啊,你知道國營招待所在哪嗎?”陳二狗攥著行李帶,有些局促地問道。
“知道!”陳默回答得很乾脆。
他當然知道,他不僅清楚招待所的位置,還知道哪家的叉燒肉好吃、哪家的腸粉爽滑。
上輩子,他在這座城市摸爬滾打了好多年。
青春裡最莽撞也最真摯的歲月,都扔在這兒了。
“你咋知道的?”陳二狗見陳默答得毫不猶豫,忍不住追問。
“我……提前打聽過了。”陳默頓了一下,隨口敷衍道。
“跟誰打聽的啊?咱那兒還有人懂廣市招待所在哪呢?”
“你咋這麼多問題?車上問得不行啊?趕緊的,跟著走。”陳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拎起包往前趕。
“哦哦,我就隨口一問嘛……”
陳二狗一緊張就話多,嘀嘀咕咕說個沒完,直到陳默帶著他們拐進一條鬨中取靜的小街,國營招待所的舊牌子就掛在一棵老榕樹邊上。
廣市人多,招待所隻剩一個雙人間。
為安全起見,三人決定湊合住下。
陳默打算一會兒去買床被子,輪流打地鋪。
房間有些簡陋,遠不如京城的招待所乾淨敞亮。
牆壁泛黃,兩張木板床一坐就吱呀響,但價格卻不便宜,一晚上十塊錢,幾乎是三張火車票錢的十分之一。
放下行李,陳默就領著兩人到樓下攤子吃了三碗雲吞。
熱湯飄著油花和蔥花,雲吞皮薄餡足。
“小默哥,這也太香了!”成星海吸溜著麵條,含糊不清地感歎。
“這不算什麼,明天早上帶你們吃早茶。”陳默低頭喝湯,淡淡說道。
“早茶??光喝茶能喝飽嗎?”陳二狗又開啟了追問模式。
“二狗哥,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明天自己看就知道了。”陳默懶得跟他多解釋。
攤位老板坐在一旁搖著蒲扇,聽到這兒忍不住笑著插話:“後生仔哦,早茶唔係淨飲茶嘎,係食點心、食粥、食包嘎嘛!”
他一口濃鬱的廣市方言,陳二狗聽得雲裡霧裡,隻能眨巴眼發愣。
“嘿嘿,老板哦,你這雲吞地道,在這兒擺多久攤了?”陳默見攤主搭話,順勢聊了起來。
“兩年嘍!早前這兒就沒人管嘍,我自己支得攤唔。”老板站起身一邊攪著鍋裡的湯,一邊笑嗬嗬地回答。
要不怎麼說“春江水暖鴨先知”呢。
兩年前,彭縣那邊還三天兩頭抓投機倒把、嚴禁私人買賣,可廣市早已悄然放開,街頭巷尾悄然冒出不少像他這樣的小攤小販。
那時雖還處在改革開放的初期,許多政策仍是摸著石頭過河,但廣市已處處流露出敢為天下先的獨特氣質了。
這座城市的脈搏,總比彆處跳得更早也更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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