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雪紡織廠的招工。
就在陳小雨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教室的同一天，《人民日報》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了一則小小的“招工啟事”：
“京市默雪紡織廠原紅衛棉紡廠）因業務發展需要，現麵向社會公開招聘以下崗位：熟練縫紉女工若乾名，裁剪工若乾名……有意者請於x月x日至x月x日，持相關證明到廠報名麵試。”
這則看似普通的招工廣告，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京城的務工群體中激起了千層浪！
在這個年代，“國營廠”就是鐵飯碗的代名詞，一個蘿卜一個坑，崗位幾乎都是頂替或者內部消化，幾乎從未有過麵向社會公開招工的先例！
誰家要是有個在國營廠上班的，那在街坊鄰裡間都倍兒有麵子。
突然冒出來一個國營廠，雖然改了名，但大家潛意識裡還認為它是，公開招工，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
招工第一天，天還沒完全亮透，位於南城的默雪紡織廠門口，就已經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男男女女，人人臉上都帶著期盼、緊張、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
隊伍從廠門口一直排到了路口，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來。
“讓一讓！讓一讓！我是來報名的！”
“哎喲，這得有多少人啊？這廠子真要這麼多人？”
“聽說是準備開展業務，要乾大事呢！”
“真的假的？可彆是唬人的吧？”
“《人民日報》上登的，還能有假？”
議論聲、詢問聲、擠撞引起的抱怨聲交織在一起，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李向東帶著幾個臨時找來的幫手，以及廠裡返聘的幾位老職工，在廠門口支起了桌子，奮力地維持著秩序。
“大家不要擠！排好隊！一個一個來！符合條件我們都會登記！”李向東拿著一個喇叭，聲嘶力竭地喊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雖然料到會引起關注，但眼前這人山人海的景象，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李向東嚴格按照陳默的要求執行：應聘縫紉女工的，首要條件是技術熟練，對學曆、戶口沒有硬性要求，但年齡限製在18到35歲，需要經過現場操作考核，並且有三個月試工期，試工期間隻發基本生活費，合格後才能簽訂正式勞動合同。其他技術崗位也各有標準。
紅衛廠原本的員工宿舍已經被收回了，返聘的員工還可以住在裡麵。
轉崗的三個月內清退。
所以現在這群人是沒法安排的。
前來應聘的人們，有的帶著自己縫製的衣物作為證明，有的則摩拳擦掌準備在現場大顯身手。
隊伍緩慢而艱難地向前移動著，每個人的眼裡都閃爍著對一份穩定工作的渴望。
李向東和手下的人忙得腳不沾地，登記、初步篩選、引導考核……他們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一份國營廠的工作，對此時的普通人有著何等巨大的吸引力。
就在這片喧囂之外，呂雅麗早早地來到了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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