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話音落下,地麵之上從他手心發散出去的符文迅速變淡,幾秒過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所謂的“主神”也並沒有降臨。
不過劉輕水祭出的紫色神符卻是真真切切地降臨了!
嘭!
紫色光芒乍現,下一刻,將宴北包裹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那個球形屏障,如同被橡皮槍打破的路燈燈泡一般,直接被疾馳而來的紫符擊破了一個大洞!
隨後紫色光芒貫入。
“轟”的一聲,血紅球之內瞬間傳出一陣猛烈爆炸。
四周空氣中頓時血霧彌漫,但很快又被爆炸帶起的罡風撕成碎片。
“啊啊啊!”
爆炸的中心處狂風一卷,一下子從中甩出一個血淋淋的人來。
那人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才停下,蛄湧著剛想爬起身時,一把劍尖已經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劉、劉天師……不、不要……”宴北的眼睛裡,一下子流露出濃濃的恐懼和驚慌。
劉輕水居高臨下地看著宴北,麵無表情:“一切都結束了,宴北。”
“不……劉天師……不!”
迎著宴北驚懼的目光,劉輕水屏息提劍,手腕力道猛然爆發,魚羊劍劍尖夾帶狂暴罡氣,狠狠地朝著宴北喉嚨刺去。
嗡——
劍身輕顫,激蕩起一陣好聽的金屬震蕩的嗡嗡聲。
魚羊劍劍尖頂在離宴北喉嚨僅有一厘米的地方時,竟然生生被止住了!
“怎麼會?”
劉輕水心下一沉,手臂上頓時青筋炸起,隨後雙手握著劍柄狠狠往下一刺。
嗡——
又是一陣更為劇烈的嗡嗡聲,劍身仍舊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握住一般,紋絲不動。
從劍尖處傳來的觸感來看,這一劍更像是捅到了精鋼之上,無論劉輕水怎樣用力都無法刺下分毫,手心反而傳來陣陣酥麻刺痛。
“嗯?”
因恐懼而本能閉上眼的宴北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手臂上青筋炸起,麵色漲紅的劉輕水時,宴北先是一愣,繼而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是上神……是上神來了,哈哈哈,劉輕水,你殺不了我了!”
宴北狂笑,臉上的絕望一掃而空。他趕緊手腳並用朝旁邊劃去,很快就脫離了劉輕水的攻擊範圍。
鏘!
宴北身形剛剛逃開,製約著劍身的那股看不見的力量也瞬間無影無蹤,劍鋒寒芒一閃,讓劉輕水好懸差點沒收住力!
堅硬的碎石地麵,被魚羊劍的劍尖直接沒入了地麵十多公分。
一顆汗珠順著額頭,劃過鼻翼,最後又“啪嗒”一聲滴落到地上。
劉輕水喘著粗氣,轉頭看到不遠處又蹦又跳欣喜若狂的宴北,臉上寫滿了濃濃的震撼。
“剛剛那股力量……”
劉輕水這邊念頭剛剛升起,答案就已經來了。
不遠處的宴北狂喜過後,便“啪嗒”一聲跪了下去,砰砰墜地虔誠地磕著頭。
“感謝我主搭救……感謝我主搭救……”
“小的幸不辱命,老劉一脈的童子已然帶到,要殺要剮,聽憑上神處置!聽憑上神處置!”
宴北吼得撕心裂肺,順著他的身影,劉輕水視線也跟著慢慢上移。
直到看到在宴北頭頂大約十丈高的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憑空多出了一抹人影。
“什麼時候的事?”劉輕水心頭猛然一驚。
雖是真真切切地一下就看到了他,但那種“那個地方不應該有人”的不真實感,跟“看到”他,幾乎就是同步發生的。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來自於高階法師的本能。
劉輕水睜大了眼,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感受到的,結合到一起。
可那人卻就在那裡,閉著眼,沒有預兆,沒有聲響,像有人在畫紙上輕輕點上了一筆油墨,無聲無息,自然得讓人心頭發寒。
“跟當初的百裡輕風如出一轍……”
一絲不安從劉輕水心頭輕輕劃過,這讓他無端有些心驚肉跳。
他靜靜地懸在半空,長發同黑色的衣袍一起垂落,卻不見有絲毫擺動,黑色的夜空襯托得他更加神秘和難以察覺。
“偉大的神!”
忽然一陣高亢的聲音再次打破寂靜,宴北指著劉輕水的方向,尖聲大叫起來。
“老劉一脈的法師抵抗神諭,藐視神使,妄殺信徒,解南就是被他親手殺死的!望上神明鑒,還我們一個公道!”
“裝神弄鬼。”
劉輕水哼了哼,“鏘”一聲從地裡抽出了魚羊劍。
望著空中那個宴北用三個人丹果,兩顆妖晶當做供品才召喚出來的所謂的“神”,他心中卻油然升騰起一股戰意:
“我當是什麼東西給了這些妖怪這麼大底氣,原來就是你這麼個家夥!”
“什麼淫祀毛神,正好一把全收拾了,省得整天聽這些妖怪胡言亂語。清理你們這些草台班子,我很樂意。”
劉輕水語氣悠然,然而心頭卻比誰都清楚,半空中那家夥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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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修行之人,尤其是修行高深之人,氣場很重要。
未動手之前就先亂了陣腳,對自己非常不利。
“老劉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