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冉東這話倒還挺管用,胡西不知是被扇懵了,還是嚇懵了。
她羞憤、驚懼地看著冉東,但卻銀齒緊咬紅唇,果然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而不隻是胡西,就連一旁的宴北,聽到冉東的話也是渾身一哆嗦。
他知道冉東絕對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
蛇性本淫,既然冉東本身對胡西沒有興趣,那麼如今他步步算計,強要胡西嫁給他“表弟”,恐怕也是動了真格。
可是這……莫非是他那表弟的意思?
否則冉東公報私仇,冤枉胡西,到底是為了哪樣?
要知道胡西身為狐族尾獸,幻術和魅術本就與生俱來,四處魅惑青年男女,吸取精元,這隻是她修行的門路,並不證明胡西生性淫蕩。
相反,胡西修行幾百年歲月,自身倒還從未失身,否則以她的潛力和得天獨厚的條件,但凡選擇雙修,恐怕早不知已將多少大妖邪修吃乾抹淨,修為大增了。
據宴北了解,胡西隻是不屑於乾這種事而已。
她是尾獸,每一條尾巴便是一個分身,分身汲取的力量會反過來哺育本體,所以她的修行,向來也是通過放出分身去做,等到分身回歸本體,自己則可以煉化分身修煉帶來的法力。
所以冉東在明知胡西底細的情況下,還對她進行冤枉和輕薄,而且要強行把她“嫁”給怪胎,對胡西來說,的確是天大的羞辱。
“嗬……嗬嗬。”
看著眼前這兩個昔日盟友,一改往日沉穩老辣形象的冉東,以及不管不顧一股腦朝自己潑臟水的宴北,胡西笑了。
冰冷、自嘲的笑。
她回過味兒了。
她明白了!
看來這一切,從始至終就是個圈套!
難怪冉東早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卻又一再放縱。
難怪在陰蝕前夕,冉東會佯裝讓自己將功補過,命令自己去困住劉輕水。
現在看來,恐怕僅僅是因為隻有這樣,才會讓自己產生誤判,會使自己仍舊相信這個大妖聯盟,會讓自己對局勢放鬆緊惕,會忽略冉東的狠毒以及整個事件的嚴重性!
難怪今天剛剛趕到獅子山,就會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眼前的三個家夥聯手偷襲,幾乎是毫無抵抗便被穿了琵琶骨,失去行動和反抗能力。
難怪……
難怪!
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們的計劃!
陰蝕日之前,冉東需要自己牽製那些法師,需要自己這個重要戰鬥力,所以一再忍讓!
而如今,陰蝕之氣催化人丹果,他們一夜間便可修為大增,不會再懼怕白城裡任何一位法師,所以,自己也就理所當然成了第一個棄子!
其目的,根本就是為了此刻。
事成,則委身事蛇,成為那條畸形大蛇的泄欲工具,因為狐族天生的雙修屬性,自己從此也就會被這倆兄弟牢牢掌控,失去自我。
事不成,則利用天地陰蝕之力催化血屍枯柳,一夜之間便可將自己血肉精氣化為樹枝上一顆嬌豔欲滴的果子,輕而易舉便讓他們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無論如何他們都能掙得盆滿缽滿。
所以,關鍵根本不在於什麼背叛。
對這事兒的策劃,恐怕從冉東把自己從“新月灣”地底法陣裡救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提上日程了。
而如今的所謂“背叛”,本就是無關緊要的飯後點心!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解南到底是害的根本不重要,甚至就是冉東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把那蠍子推出去試試劉輕水的成色,再決定如何行動,這種事冉東一定做得出來。
那麼,如果真有人暗通法師,會是誰呢?
宴北嗎?
“真是……真是好狠毒的策劃。”
胡西一時間無法想清楚所有事情,但她也不想再理了。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冉東。
“那麼,冉東,你的內心,究竟是希望我嫁給你表弟為奴為仆,還是希望我變成人丹果,成為助你修為大增的靈丹妙藥呢?”
胡西嘴角淌著鮮血,但在問這句話時,卻語氣平穩,不卑不亢。
冉東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不知是驚訝於胡西的視死如歸,還是驚訝於她的聰慧。
看樣子,她已經有些明白這計劃的來龍去脈了。
畢竟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胡西,可惜你還是不懂,什麼叫手足兄弟。”
他轉過身,慢慢朝著已經成型的巨大血屍枯柳走去。路過高高盤起的“表弟”時,他停下了腳步,寵溺地在它漆黑堅硬的鱗甲身軀上輕輕撫摸。
“這種事情在我這兒,根本就不是什麼選擇題。”
“我表弟跟我同生共死,情比金堅。正如我之於他一樣,他的需求,我豁出了命也要為他做到。看著他成家立業,老婆孩子熱炕頭,至少也算完成了我畢生心願之一。所以,你覺得你那一點兒法力,在我們兄弟感情麵前,算事兒嗎?”
哢哢哢……
隨著冉東話音落下,那巨大怪蛇的臉上,再次流露出了無比的依賴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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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扭動著身軀,渾身不停地發出“哢哢”的鱗片撞擊聲,最後把那顆碩大的腦袋貼地放在了冉東麵前。
這是親昵依賴,以及臣服的表現。
冉東笑了笑,溫柔滴撫摸著它的腦袋。
隨後,蛇頭高高抬起,嘴裡發出“哈吃哈吃”的哈氣聲,如同眼鏡王蛇在宣誓主權。在它的臉上,單純傲嬌的神色,讓人看了經不住雞皮疙瘩直冒。
詭異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宴北也忍不住渾身發涼,他表麵笑嘻嘻,心頭卻已經忍不住暗罵起來:傻屌,兩頭又蠢又壞的傻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