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在昨晚,劉輕水再三權衡之下,接下了這個令白城所有當代法師聞風膽喪的四妖懸賞案。
其實當初蠍子大妖殞命,業內呼聲早已高漲。
隻是萬眾矚目之中,並沒有一個人趁機站出揭竿而起,反而是在解南的事過去一周之後,這個擱淺了一個月的驚天計劃,才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人悄然接下。
而此時此刻,懸賞的金額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百六十萬。
還是那句話,這可不是真正意義的懸賞,它隻不過是各個圈層的人們寄予的一點希望,是星星之火的彙集。
劉輕水毫不懷疑,但凡有人高調宣布揭榜的目的隻為錢財的話,這筆錢瞬間就會變成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沒有這種必要。
法師修煉一途,需要錢,但也不需要錢,這很難評。
諸如一些劍走偏鋒的修行者,屬於道家玄學的分支,他們的修行之路大多不太看重自身體質,哪怕沒有道根,隻要命格合適,皆可修行,這樣的修行者甚至也能成就一番事業。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也會極其明顯,比如一些分支就會伴隨著“五弊三缺”的禍端。
正統的道家法師一脈,雖然不至於患得患失,但修行之人誰還能不知曉幾分天地命數?
他們對待名利金錢的態度,往往會比常人多出一份淡然。
否則以劉輕水這樣的天師,隻怕隨手扔幾張藍符紫符出去,商賈巨富們也要爭得頭破血流,更不用說家裡那些一脈相傳的、看起來不打眼卻也沁養多年的法器。
它們又該值多少錢?
修行之人奪天地造化,本就應行善積德,造福一方。這一點上,劉輕水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金山銀山擺在家中也於修行無益。否則爺爺老劉早就該富甲一方,又怎麼會隱居在尚北鎮,當一個走街串巷的“陰陽先生”?
當然,這樣的淡泊名利跟老胡這樣的法師是不沾邊的。
術法修行之於他們,本就是養家糊口的把式,這也是命數。
總之,老劉一脈天師橫空出世,出手便滅了盤踞白許久、作惡多端的蠍子大妖。而就在一周之後,一直無人揭榜的懸賞,也終於“名花有主”,這很難讓人不把兩者混為一談。onsters裡麵,一夜之間多了無數的論壇,激烈討論著這位神秘的揭榜者,究竟是不是一周前斬殺蠍子的那位天師。onsters注冊需要實名,但究竟要不要實名展示,取決於注冊者本身。
劉輕水的信息,全部是空白,主頁沒有任何介紹,就連名字也隻用1027四個數字替代。
詭異的是,沒有任何權威認證,原本應該處於排名墊底的1027,此刻排名卻已經躋身前五,僅次於頭像和名字都呈灰紅色的三天師之後,排名第四。
沒有認證,也未公開展示任何身份信息,僅憑關注度就能迅速在一個區域的排行榜上,從剛剛注冊,就躋身前五。這在任何一個地區,甚至threethousandonsters的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
一時間,1027這個代號,成為了白城甚至是整個南隅省圈子內討論最多的東西。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悠閒坐在車內,前往相隔了半月的學府。onsters,卻發現好幾次都是服務器異常,或是服務器崩潰,劉輕水無奈,隻得作罷了。
這種情況,幾乎是從自己揭榜的一瞬間,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足以見得,這場屬於法師界的地震,縱深到底擴散了多遠。老胡後來說過,至少西南三省的一切從事著和這個圈子沾邊的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
至於他的身份信息空白,純粹因為他懶。
不是故意隱藏身份,而是他根本就沒在主頁填寫身份。至於1027,是他的生日。
“獲取彆人的尊重和認可,不是靠嘴,而是靠手。”
“事情在成功之前,不要在人前談論關於這事的所有計劃和進展。”
“等到該來的時刻到來,一切本應屬於他的鮮花和這個掌聲,自然都會加冕在他身上。在這之前,努力去做就可以。”
無論多狗血和雞雜,總之,這些話,就是劉輕水對老胡所解釋的,關於這件事發酵和自己所作所為的全部看法了。
……
綠樹成蔭,風高氣爽。
藍天白雲下,聳立著座座莊重肅然的學府。
象牙塔的魅力,無論是還未到達此地,或是已經從這裡走出的人們,往往都心生向往與崇敬。處處靜謐祥和,人人彬彬有禮。大學城的氣氛,跟南明區那樣的都市氛圍,是截然不同的。
劉輕水下了車,直奔輕工學院後山而去,他也不知道曾歌為什麼會把交接的地方選在這裡,頗有種線人接頭的意味。
“老大,你來了!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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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曾歌就見到了風塵仆仆的劉輕水,興奮地站起身招呼著。
劉輕水手裡提了個特製的包包,讓人從外麵根本看不出裡麵裝的就是降妖除魔的利器、集殺伐與質感於一身的魚羊劍。
“最近學校裡邊沒什麼特彆的事兒發生吧?”劉輕水把包放在一旁問道。
曾歌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老大您放心,所有事兒都給您辦妥了。兩個小時前剛開完總結大會,您的訓練成績特彆優異。我剛洗完澡,借口出門見個老同學,在二食堂廁所裡換了個模子,這才溜出來找您,您這就可以放心大膽回去宿舍,感受感受什麼叫做無縫銜接了!”
“嗯,孺子非常可教。”
劉輕水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閒下心來,仔細看了看眼前的曾歌。
年輕貌美?不對。
國色天香?好像也不對。
劉輕水怔了半晌,這才發現自己詞彙儲備相當拮據了,娘希匹的,一時竟還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眼前的曾歌了!
他思來想去,最終也隻是爆了句粗:“小子,你他娘的到底是去了棒子還是薩瓦迪卡?”
曾歌羞赧地笑了笑,很少得到劉輕水讚賞的他,臉上竟迅速浮現出兩朵紅霞:“這就是人家本來的模樣了啦,嚶。”
此時的他,當然不再是劉輕水的身份和身軀。
兩個一模一樣的劉輕水,出現在學院後山,舉止親密,這樣的情景要是給監控拍到,劉輕水大概率也不用想著怎麼無縫銜接回宿舍了,多半是某小白鼠研究中心度過餘生的可能性居多。
說起來,這也是劉輕水第一次見過曾歌的“真容”。
按理說曾歌這樣天生地長的千麵幻妖,是無形無相的。但無論如何,在它真正能化成人形的一瞬間,總歸是有個最初的模樣,而這個模樣,就是傳說中“千臉皮兒”的真容了。
曾歌從來不會騙自己,所以他說這是真容,那就一定是真容。
隻是,這妖怪也過於好看了吧?
明眸皓齒,鼻正唇薄。
黑發如墨,皮膚白皙。
劉輕水月看越心驚,這小子跟動漫裡描述出來的角色也也太像了吧!棱角分明,堅毅中又帶著柔和,唇紅齒白的,頭發不長也不短,關鍵是,曾歌這狗日的到底男的還是女的?
“嘖嘖,完美,完美。”
劉輕水望著曾歌,嘖嘖稱奇。
不看不知道,細看之下才發現,似乎無論是形容男子還是女子的詞彙,放在他這張臉上,竟然一點兒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