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兒怔怔地看著劉輕水,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流轉著難以置信。
“輕水,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劉輕水語氣堅定。
見胡雪兒不說話,劉輕水為了驗證自己說話的真實性,忽然間手指一翻,一張黃符變戲法般跳躍到了指尖。
“雪兒,你看著。”
劉輕水說完掐了個手訣,接著把符紙往空中一扔。
那符紙在空中翻騰幾圈,卻絲毫沒有往下落,反而三兩下自動折疊成了一隻精巧的千紙鶴。
它撲騰著翅膀往外飛出十幾米遠,又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才慢慢悠悠地飛回來,落在劉輕水手中。
劉輕水手指一抖,千紙鶴立刻又變成一張帶著折痕的符紙,再一抖,符紙又“撲哧”一聲燃燒起來,不到片刻便化成了片片金色的飛灰。
看著胡雪兒吃驚的表情,劉輕水長舒了口氣:“這下你相信我沒騙你了吧?”
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魔術師可沒有這麼靈動的手段,他表演這個小法術,就是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這是除了把曾歌供出來以外,最有效證明自己身份的辦法了。
畢竟曾歌的事還是不能暴露,但他又不想讓胡雪兒一直生活在曾歌編造的謊言之中,否則自己難受,她也難受……
“你很久沒有給我表演這些神奇的法術了。”
劉輕水的小心思被胡雪兒輕飄飄的一句話打斷了。
胡雪兒看著劉輕水,聲音聽起來很委屈:“兩天前,你問過我。你問我介不介意你的身份,介不介意陪你度過一個又一個危險和難關,我說過,我願意,隻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話一脫口,不止是劉輕水,就連在一旁樂得清閒的王思琪,也幾乎要吐血了。
曾歌他……他也表演過法術?!
到底還有什麼意外情況,是他沒有替這個老大想到的?
劉輕水的手愣在半空,漸漸飄散的金色飛灰,仿佛也在嘲笑他的無可奈何。
說真的,他有些忍不住要對曾歌痛下殺手了。
從他這些個用來對付自己的手段來看,但凡拿出一半的精力用來修煉自己的本事,什麼境界煉不上去?
對付區區白城四妖,真的還用得著我這個天師親自出手麼?
“雪兒啊,曾……不是,我之前究竟還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嗎?你都說來我聽聽,我現在腦袋有點不好使。”
劉輕水已經快哭出來了。
“還有很多,一時半會兒我怎麼說得完?”
胡雪兒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輕水,如果……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的話,我可以……”
“不,不要這樣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劉輕水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他從胡雪兒手裡接過外套披在身上,慢慢道:
“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我是天師,天師做事不可以有始無終。說過對你好,就一定對你好。從現在開始,對你的承諾,我會全部一一實現,咱們走吧。”
一番話說完,劉輕水收起情緒,像變了個人似的,笑意吟吟地看著胡雪兒。
胡雪兒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她真的覺得眼前的劉輕水變了。
在這之前,這個男生可以說完美得不像話。
顏值高,多才多藝又能說會道,那麼多女生對他無比傾慕,芳心暗許,他卻單單對自己情有獨鐘,照顧有加。
正是在這種感動和情投意合之下,就在他提出讓自己做他女朋友時,自己才會那麼受寵若驚,才會那麼快確定關係。
本該是童話裡夢幻般的結局,卻不知為何又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種虛幻感,不真實感。
真的跟做夢一樣。
而現在的劉輕水,他的身上和眼睛裡,才終於恢複了那種真實和踏實的感覺。
他好像變得不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卻又與生俱來地給人一種無比心安和信賴的感覺。
她不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卻是真真切切的。
“走吧,還愣著乾什麼?”劉輕水又輕聲重複一遍。
說話間,已經笑著牽上了她冰冰涼涼,柔弱無骨的小手。
就在剛剛那一瞬,劉輕水終於也明白了些什麼東西。
因果,因果。
一切都是因果!
三天師的事是因果,自己來白城是因果,曾歌的事自然也是因果。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修行一道體現得卻是如此淋漓儘致!
誰說天師可以置身事外?
降伏曾歌是因,那麼此刻就是果。
躲不掉的。
就算躲掉了,還會滋生出其他因果,躲不掉的。
而自己要想了結這段因果,就必須順其自然,否則不管是對於胡雪兒,還是自己,傷害恐怕隻會更大。
更何況,他雖然很不爽自己憑空被曾歌安排出這一段沒來由的男女之情,但這種感覺……其實還挺不錯的,不是麼?
“輕水兒。”胡雪兒輕輕喚了一聲。
她像是第一次被劉輕水這樣溫柔對待一般,臉上竟然破天荒地泛起兩抹緋紅,看起來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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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輕水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好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吧,當著外人呢,多不好。“
“嗯。”
胡雪兒乖巧地點點頭,任由劉輕水拉著她慢慢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