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哦,那個呀!”
說罷趕緊從兜裡掏出那瓶好東西,愣了片刻,戀戀不舍地遞到劉輕水手上:“輕水兒,這好東西你能不能……”
“不能。”
劉輕水一把接過手中,揣進兜裡,轉過身往陽台走去:“給你們用一次我就已經算破例了。這東西不是你們能用的,這回也是情況特殊,萬不得已。妖精鬼怪之流,尋常人本就不可直視,輕則折損氣運,重則引來殺身之禍,大東,你還想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
大東連連擺手:“送給我也不要了。家裡還有二十幾套房子等著我去繼承,大學生活我還沒體驗夠呢,不想那麼早下去報到。”
劉輕水聽完,翻了個白眼,自顧捧起水開始漱起口來。之前被妖怪打傷,滿口血腥味吐了好幾口水也還沒有完全消散。
借著孔明燈的微光,楊建平溜到劉輕水身邊,神神秘秘地道:“輕水兒,我看電視上像你們這樣的人身份都特彆隱秘,就是在某些官方組織也是牛逼轟轟得一匹。現在我們知道你身份了……”
“沒事兒。”
劉輕水為了配合這個中二青年,同樣神秘兮兮地道:“隻要你們把事兒爛在心裡,不往外亂說,沒人會跑過來請你們喝茶。我之前就說過,這是為了保護你們。”
“是弄個回事。”
楊建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見劉輕水慢悠悠爬上了床鋪,他又急問道:“輕水兒,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現在整個輕工學院知道你這個身份的,應該就我們幾師兄了吧?”
劉輕水脫掉上衣,打著赤膊,頭也沒回道:“應該不止。胡雪兒,餘果,許倩倩……害,總之是班上的全部女生,還有上咱們製圖課的葉老師,他們早都知道了。”
“什麼!”眾人集體唏噓。
搞半天咱這幾個朝夕相處的哥們兒,還不如彆個消息靈通呢?
也難怪,人家都是女生,依劉輕水的德行,還真有這種可能。如此看來,這他麼身份有什麼不好說的?全世界都他麼知道了。
也是,劉輕水要錢比不上大東,要顏值又比不上騷迪這種鮮肉,憑什麼開學軍訓個十多天時間就能把班上這麼多女生迷得神魂顛倒的,難道不就是因為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人家麵前賣弄這些個神神鬼鬼的把戲……
事情總算塵埃落定,天花板上飄忽多時的孔明燈終於在油儘燈枯之後,劇烈閃爍幾下,便宣告壽終正寢了。
這一夜,注定是難以入睡的一夜。
寢室裡這幫家夥纏著劉輕水講了一堆又一堆神秘事件,並且請求他稍微給大家夥透露丁點識人驅煞之法,以避免發生騷迪這種自討苦吃的禍事來。
劉輕水哭笑不得,但轉念一想,其實自己早該如此。
畢竟自己是法師,身上磁場太強,總會自然而然地影響到身邊的人,關係越深,影響越大。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們惹上禍事,幾乎就是遲早的事。
想罷他也不吝賜教,教了大家許多常見的破煞之法,並且囑咐他們一定要把那張藍符隨身攜帶,真遇上什麼情況,比教他們一百個方法都管用。眾人連連稱是,劉輕水拒絕了大東因為害怕想要跟自己同床共被的要求,兀自閉眼休息了。
等著他的事,還有很多。
……
第二天一早,劉輕水為了避免這些娃兒繼續追問,不到七點就起了床。
反正他們八點半上課,所有人幾乎都要八點才會起床,再加上昨晚折騰到大半夜,現在還沒一個人醒來。他一個人起來刷了牙洗了臉,收拾打扮一番,又查點了一下隨身攜帶的行囊,確定無所遺漏,鄭重在宿舍兩道門頂各自貼上自己帶來的最後兩道紫符,且再次查看了騷迪神色無異後,便瀟灑離去。
至於騷迪醒來後大家怎樣跟他描述,怎樣對他進行勸告,這些想必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門後,寢室裡除了王一迪,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
“輕水兒不是一般人呐。”小莽子歎氣感慨,“跟我們住一起,真是委屈他了。”
一番話引得眾人連連感歎。
昨夜經曆了如此生死攸關的重大變故,所有人的世界觀幾乎都被摧毀殆儘。除了本就死睡不醒的騷迪,還有完全沒當回事的劉輕水,有誰能真正睡得著覺呢。
大東從手上摘下他的貴表,附和道:“是啊。咱們不是一路人,不過這輩子能有這樣一個朋友,也值了……”
宿舍裡發生的事,早已快步趕到校門口的劉輕水自然不知道,他坐上車,直奔南名區而去。
那裡,才有他許久未見的老大哥老胡,還有朝思暮想的,心心念念的,常常在各種不知名情緒爆發後想見而不得見的可愛的千麵幻妖,曾歌啊。
車行一個多小時,劉輕水才到了金州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