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聞到一絲妖氣,自己便全力趕過去,尚且已經晚了。
人死了,妖跑了,女的暈了,警察來了。
一切就跟事先預謀好一樣。
同自己接觸最多的室友碰上狐狸精,老胡和曾歌碰上狐狸精,自己隨同老胡出來捉狐狸精,與狐狸精糾纏的男主瞬間暴斃,所有監控設施不知是之前還是瞬間全部毀壞,全副武裝的警察分毫不差及時趕到,現場除了自己一行,幾乎再沒留下半點認證物證……
一切一切的不利因素,全部都指向了自己這方。
救世濟人的天師,轉眼間淪為犯罪嫌疑人,甚至短期內淪為階下囚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他相信警方,相信最終一定能證明自己清白無罪,隻是這個時間跨度,根本無法預測。
他對於法律事務雖不精通,卻知道這種情況下即使自己真的無罪,那麼在判決下來之前,誰知道會經曆多長時間的等待和關押呢?
況且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又還能等幾天?
還有一切……究竟又是誰預謀的?
是冉東?還是不知名狐狸精?或者是胡西?更或者那個剛剛喪夫的小少婦?甚至……是那個已經魂歸幽冥的少婦她老公?
在劉輕水眼睛裡,並非隻有活人,或者說隻有人類才能犯案。
一切疑惑,似乎短時間之內都無法找到答案。
一切轉機,恐怕都隻能交給曾歌了。
自己也許有一萬種辦法能從眼前的局麵中脫出身去,也許這裡的人再多上十倍,也無法真正困住自己。
隻是那些個辦法,能實施麼?
自己既不能做“畏罪潛逃”的嫌疑人,也不能公然宣揚反人類認知的東西,更不可能暴力反抗執法者,讓這個汙點跟隨自己一輩子。
哪怕這些事他可以做到,卻永遠……也不可以做。
……
警局內,劉輕水跟老胡被分開關押起來,各有警察詢問。
小少婦當時就沒跟自己等人一起被抓過來,畢竟死者是她自己的老公。雖然按照當時的情形來看,或許她也有嫌疑,但畢竟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多半是先送醫院,確定無礙後再由警察陪同傳喚過來了解情況。
估計也不會如同劉輕水他們這般鐐銬加身,警察嚴加防控地被帶過來就是了。
審問室內,一台攝像機對著劉輕水和兩個負責審訊的年輕警察,全程記錄著情況。右手邊有一扇類似窗戶的東西,從裡麵看出去平平無奇,但劉輕水知道,外麵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從外而內注視著這裡的情況。
包括自己說話,神態,甚至一丁點的小動作,都會被這些敏銳的執法者捕捉到。
現在這種情況,即使證據不充分,無法坐實罪名,但警局也有權利對自己進行三至三十天的拘留。總之如果沒有外援,而且自己不能用非常規手段出去的話,“陰蝕日”多半也是趕不上了。
他坐在被死死焊在地麵的犯人椅上,麵色相對平和,隻是靜靜注視著對麵同樣麵無表情的兩位警官。
“我們接到報警,立即趕往湖山公園。現場隻有你和你朋友,還有現查明是死者妻子的一名女子。我們不得不以嫌疑人的身份將你逮捕。麵對這些,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其中一位負責訊問的警官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劉輕水,一雙眼睛看似毫無波瀾,其實正死死盯著自己,希望捕捉到蛛絲馬跡。
他們的身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鮮豔大字,無比紮眼。
劉輕水苦笑一聲,歎口氣道:“警官,首先聲明我不是狡辯。我隻是想說,既然現場證據確鑿,為什麼我們會被作為嫌疑人帶回來呢?就算你們事先接到報警,但我相信,真正的嫌疑人不會作案後還長時間停留在現場,至少也會在聽到警笛聲後倉皇逃竄,而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束手。”
“我本人永遠堅信法律的公平公正,堅信真正的罪犯遲早會落入法網……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什麼不能作為目擊者,甚至是知情人協助你們警方破案呢?”
一番話說得基本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