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老許終於再也坐不住了。
他身體朝前傾去,距離楊意非常近,皺著眉道:“有這麼厲害?”
“隻多不少。”楊意的回答非常篤定。
緩了緩接著道:“白城從三個月前開始,發生了多少匪夷所思、慘不忍睹的命案,你是知道的。你們省廳投入了多大警力,我們組織又耗費了多大精力,甚至是犧牲了多少個弟兄,尚且沒讓局勢發生多大逆轉。回憶一下前三個月,再對比一下這個月,你是省廳刑偵處長,孰輕孰重,用不著我多說了吧?”
身經百戰,處變不驚的許處長,這一刻,終於徹底被震住了。
楊意的話,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
自從三個月將近四個月前的某一天開始,白城的局勢幾乎陷入了崩潰局麵。
無數警察和編內人員連軸轉,數不清的工作,數不清個日夜顛倒,隻為從根源和輿論上控製住越來越混亂的局麵。隻可惜力有不逮,因為他們的對手,並不是人……
反而這一個月來,各種難以預測,匪夷所思的案件,才開始一天比一天減少,局勢一天比一天明朗。
很少有人知道其中內幕,隻是很顯然,許秋實是知道的。
“你這麼說,莫非這年輕人……”
“噓……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楊意阻止了許秋實,四下看了一圈,眼光這才重新回到他身上:“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趕過來了吧?”
許處眉間的震撼和憂慮明顯陷得更深,半晌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老許,現在的情況其實並沒有比之前好上多少,一切都是因為有這個年輕人在。如果他出了任何狀況,我敢保證,白城的局麵會比一個月前糟糕上十倍不止。”
“而且這兩天正好處於一個關鍵節點,如果他在這種時候被你們控製起來,那麼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就不是你我能預測到的了。”
聽到這,許處心中,幾乎已經有一條明線了。
從一開始把老胡和劉輕水帶到這裡,已經將近兩個小時,兩人一直在打哈哈,就是不肯透露更多細節。再加之也沒有任何有力證據能直接指向他們,所以一直也沒有得到更多關鍵的東西。
眼下楊意這麼一說,那麼一切東西就都能說清了。
他們並非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
即使說了,恐怕也沒有人信。
許處戒煙很久了,此刻卻仍是伸出略微顫抖的手,從抽屜裡掏出了遺忘很久的半包煙,掏出一支點了起來,很久才吐出一口煙圈,苦笑道:“後生可畏呀……老楊,我隻有一個問題,他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他怎麼會被……”
“就是這樣。”
許秋實話還沒說完,楊意已經瞬間接了過去。多年的老朋友,老搭檔,他已經深知這個老處長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你不應該有任何懷疑。如果他不想給你們抓住,或者本身想走,那根本不會有人聯係到我,這裡沒人能控製住他們的。隻是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懂事地配合你們警方,我想,不需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吧。”
楊意說完這話時,身體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許秋實也沒耽誤,深深吸了一大口煙,將整個煙頭重重地按進煙灰缸裡,沉聲道:“我知道了,咱們走吧!”
……
警局外,劉輕水和老胡悠然地走了出來,身旁還站著幾個身著黑色製服的人員。
楊意對身邊其中一個命令道:“這裡已經沒什麼情況了,你們先回去吧,手裡的工作不能丟,繼續處理。”
幾個黑衣人點點頭,大踏步朝遠處走去,片刻間已淹沒在人群裡。
“還挺威風嘛,楊局長。”劉輕水打趣道。
楊意連連擺了擺手:“說這些就見外了劉天師。我好歹也算負責白城這個區域治安,要是沒有您,憑我們恐怕還真隻能望洋興歎了。”
老胡心情看起來也很不錯,笑道:“楊局真會開玩笑,這回要不是你幫忙,我們真他麼就得被關籠子裡頭了!”
“看來曾歌辦事效率還不錯。”
劉輕水少見地誇獎了句曾歌,接著道:“老楊,你能來這麼快,曾歌到底是什麼時候聯係上你的?”
“曾歌?曾歌是誰?”楊意顯然一頭霧水。
劉輕水抽了抽鼻子道:“曾歌是我朋友,在警察抓住我們之前,我不是讓他上threethousandonsters聯係你求助了嘛,怎麼他還沒敢說自己身份麼?”
“你們說什麼呢?”
楊意反倒顯得比劉輕水更加迷茫了:“我今天根本都沒登陸過threethousandonsters,而且本來我沒在白城,還在鄰市呐。是下午就有匿名短信發到了我手機上,說你今天有難,會被警察抓捕,讓我趕緊回來把你保出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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