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
劉輕水輕聲喃喃。
剛剛那野獸般的爪子無疑是鼴鼠無疑。
之前動手擊殺冉東和他表弟的時候,宴北第一時間就帶著人丹果和胡西跑路了,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獅子山早已被陣法圍困,又有地力鎖,所以宴北和胡西哪怕是鑽入地下也根本逃不掉,這劉輕水也知道。
可宴北在發現自己已經逃不掉之後,既不繼續躲在地底洞穴,又不第一時間回來求饒,反而在冉東伏誅後,悄悄繞回來偷他的妖晶。
他這是在乾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拿這妖晶又有什麼用?
劉輕水神色複雜,轉頭朝一旁的楊意使了個眼色。
楊意心領神會,點了一下肩膀上的傳呼機:“鑽地追蹤!”
咻——
楊意話音剛落,三枚漆黑的小型導彈瞬間便從遠處三個不同的點位上同時發射出來,攜帶著引信的尖銳爆鳴和拖長的尾跡,直直朝爪子最後消失的地方暴衝而去!
影子部隊的武器可不是常規東西,都是特製而成,殺傷對象也從不僅僅是物理傷害,尤其是其中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邪祟的克製和滅殺效果,絕不亞於天師級彆法師的全力一擊!
幾枚高速旋轉的導彈下一刻便“咻咻咻”地鑽進了宴北破開的地洞裡。
緊接著,地底傳來破土造成的“嗡嗡”聲,直到近十秒的時間過去,劉輕水忽然感受到腳下的地麵開始輕微震顫起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地底傳出的幾聲巨大悶響,平靜的水麵上,陣陣急促的水浪以小島為圓心朝四麵八方波蕩而去。
追蹤彈已經爆炸了!
水浪波蕩到岸邊,又被彈回來,與後麵的水浪撞在一起,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不多時,整個湖麵都開始水花跳躍。
小島上一個角落突然土地翻湧,幾個呼吸之後,一隻半大豬崽般大小的野獸從土裡冒出頭來,兩個爪子一撅,整個身軀便爬了出來。
是一隻鼴鼠。
那碩大鼴鼠鑽出地麵後,立馬皮肉外翻,身形扭曲變換,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瘦小麻杆的年輕男子。
不是宴北還能是誰?
“彆打了,劉天師,我有重要戰報!”
宴北剛顯形,便慌忙舉起雙手朝山上大喊。
他臉上帶著倉皇和狼狽,喘著粗氣,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受多大傷,但顯然剛剛的幾顆炸彈也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
劉輕水遙遙看著島上剛現身就求饒的宴北,冷笑一聲,運轉起法力道:“胡西呢?把她交給我。”
聲音不大,卻足可以讓相隔這麼遠的宴北聽個清清楚楚。
“胡西?”
宴北有些迷茫,嘴裡喃喃:“胡西……什麼胡西……”
見這小子裝傻充愣,劉輕水冷笑,手慢慢握住了劍柄。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這個是吧?”
宴北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袋,然後從後腰兜裡掏出來一塊紫色的菱形妖晶,激動地道:“喏!胡西在這兒!彆擔心劉天師,有我給你當線人,誰都跑不了!我已經把她殺了,您看,妖晶都在這兒呢!”
什麼!
劉輕水握劍的手一顫:“你殺了胡西!”
“對對對。”
宴北興奮地點著頭,無辜的臉上甚至還透露著幾分邀功的意味:“這家夥就是個蠢豬,說啥她都信!剛剛我趁她病要她命,幾乎還沒怎麼發力,她就沒命了哈哈!”
劉輕水聞言,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胡西死了……
她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死?
她怎麼能被用這樣的手段殺死?
她怎麼能夠被宴北這樣的東西殺死!
她的身後,可還足足牽扯著王思琪和米喬兩條人命!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是要活捉胡西,用最小最無傷的代價進行度滅。如今他被宴北直接殺了,那米喬和王思琪那邊怎麼樣了?
自己可是答應過,一定不會讓米喬和王思琪中任何一個出事的……
劉輕水握劍的手攥得發白,睜開眼時,眼中殺氣盎然。
“你怎麼可以殺了胡西,憑你,怎麼能殺得了胡西?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到底有多重要……”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冉東剛死,胡雪兒還生死未知,如果再因為宴北的愚蠢,導致王思琪或者米喬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自己該怎麼跟這些人交代?
區區幾隻妖怪,就算今天把它們全部消滅,挫骨揚灰,又有什麼用?能換回自己朋友的命嗎?
這些茹毛飲血的畜牲,怎麼可能有她們的一根頭發絲重要?
“舉手之勞了,劉天師。”
宴北好像根本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連擺著手:“我當初答應過你,我不但要給你輸送情報,必要時還可以跟你裡應外合,背後捅刀。怎麼樣劉天師,如今冉東、解南、胡西全讓我害死了,我做得您還滿意麼,嘿嘿?”
劉輕水眼睛眯了起來:“這麼說,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了?”
“那倒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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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北一臉笑嘻嘻,“這些家夥殺人如麻,作惡多端,早就該殺。我也就是跟著劉天師屁股後邊兒,混點子功德嘛。”
劉輕水遙遙看著滿臉人畜無害的宴北,一言不發。
這家夥不對勁。
他似乎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他向來很聰明,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一定是會除掉他的。
可他這有恃無恐的模樣,到底是在依仗什麼?還是說這家夥故弄玄虛?
擊殺冉東之時,無暇顧及宴北,他帶著人丹果跑路無可厚非,順道救下胡西,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如今,明知自己已成甕中之鱉,無路可逃,他還敢悄悄殺了胡西,還敢折回來偷冉東的妖晶?
他到底是要乾什麼?
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狂妄?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