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說說!”王二狗被懟得臉紅脖子粗,卻依舊嘴硬。
“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帶那麼多穀種回來,指不定摻了啥東西,等咱種慣了,就得求著雪國給種子!”
“你可以不種。”莫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卻帶著威懾力,“這些穀種,願意種的就領,不願意的,我不強求。”
“但我把話放在這,靠山村的地,永遠是靠山村人的,誰也搶不走。”
“雪國的技術,是用來幫大家過好日子的,不是用來控製誰的。”
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紙,往桌上一鋪:“這是我讓人畫的雪國農莊圖,他們的地,都是農夫自己的;他們的糧食,除了交公糧,剩下的都歸自己。”
圖紙上——
農莊的田埂標著各家的名字,糧倉旁畫著孩子們讀書的學堂,連豬圈的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
村民們湊過來一看,眼睛都直了……
這不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日子嗎?!
“俺信沉小子!”李滿倉第一個表態,拿起筆在圖紙上圈了塊地,“俺家就種三畝!”
“俺也種!”“算俺家一個!”
王二狗看著越來越孤立的自己,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灰溜溜地端著碗溜走了。
有人看著他的背影,小聲說:“我剛才看見他跟鄰村的王二麻子偷偷說話,王二麻子手裡拿著個小瓶子,不知道裝的啥。”
秦時凝心裡一凜,異能瞬間探向村外——
她看到:王二麻子躲在老樹下,正往一個穀種袋裡倒東西,袋子上印著雪國的標記,而王二狗站在旁邊,手裡捏著幾塊銀元,笑得一臉諂媚。
“莫沉,”她低聲說,“他們想毀了雪國的穀種,讓大家以為穀種有問題。”
莫沉的眼神沉了沉,對李滿倉使了個眼色:“李大叔,你帶幾個後生,去看看倉庫裡的穀種,多派幾個人守著。”
李滿倉立刻明白了,一拍大腿:“好!俺這就去!”
院子裡的氣氛重新熱絡起來,沒人再提王二狗的話。
鄉親們圍著圖紙,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該先做織布機還是先修水車,眼裡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秦時凝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雪國的王宮。
那裡有琉璃瓦,有絲綢帳,卻沒有此刻院子裡的煙火氣,沒有鄉親們眼裡的期盼。
她轉頭看向莫沉,他正耐心地給虎子講圖紙上的水車原理,側臉在油燈下柔和得如同幅畫。
“在想什麼?”莫沉的聲音湊到耳邊。
“在想,”秦時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堅定,“以後靠山村的穀種,要賣到雪國去;雪國的織布機,要傳到靠山村來。咱們的日子,要如同這鍋裡的貼餅子,兩麵都金黃。”
莫沉笑了,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溫度熨帖著她的掌心:“好,都聽你的。”
深夜的靠山村,沉睡在月光裡。
倉庫裡的穀種安靜地躺著,等待著開春的播種;村民們的夢裡,有新修的水車,有快節奏的織布機,還有孩子們在學堂裡念書的聲音……
而在村外的黑暗裡,王二麻子被李滿倉抓了個正著,手裡的小瓶子摔在地上,流出黑色的液體……是能讓穀種爛根的藥水!
王二狗嚇得癱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喊著“饒命”。
兩人被村民狠狠揍了一頓!
秦時凝站在倉庫門口,看著被沒收的藥水,心裡清楚,這不是結束。
總有人見不得彆人過好日子,總有人想搞破壞。但隻要她和莫沉在,隻要鄉親們的心齊,就沒有跨不過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