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我錯了！我都是被逼的！但我知道個大秘密！台上這個女人是雪國反對者的聯絡員，而台下的莫沉，就是雪國流亡的王子！他們都是外國特細，來咱這兒是為了金礦！”
這話如同顆炸雷，炸得台下瞬間安靜，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向莫沉。
“他胡說！”秦時凝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清亮，“莫沉是靠山村的村民，跟我們一起種地，一起打壞人，他不是特細！”
“他就是！”王二柱突然指向莫沉的腰，“他有匕首！普通村民哪來的匕首？他還會說外國話，跟護衛隊的人勾勾搭搭，肯定沒安好心！”
莫沉慢慢站起身，目光掃過台下的人群，最終落在旗袍女人身上：“你處心積慮想讓我的身份曝光，不就是想讓大家把我當外人，孤立我嗎？”
旗袍女人冷笑：“難道不是嗎？一個外國王子，跑到花國的山溝裡，不是彆有用心是什麼？”
“我是來尋親的。”莫沉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帶著種穿透喧囂的力量，“我母親是花國人，是秦家村人，姓秦。”
秦時凝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他。
台下的議論聲再次炸開，比剛才更凶了。
“姓秦？跟秦丫頭一個姓？”
“難不成是親戚？”
“怪不得他對秦丫頭那麼好，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李滿倉突然撥開人群，拐杖往地上一頓：“不管他姓啥，是哪國人，他護著咱靠山村，護著秦丫頭，就是好人！比某些吃裡扒外的強！”
“對！李叔說得對！”張老五舉著拳頭喊，“誰要是敢欺負莫沉，先問問咱靠山村的鋤頭答應不答應！”
村民們的聲浪越來越高，蓋過了質疑和猜忌。
秦時凝看著莫沉的側臉，突然明白他為啥要說出母親的事。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根紮進這片土地，紮進她的心裡。
公審大會結束時，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
往回走的路上，王大娘拉著秦時凝的手，笑得滿臉褶子：“原來你倆是親戚！這可真是緣分！我看呐，乾脆開春就把婚事重新辦了，熱熱鬨鬨的！”
秦時凝的臉騰地紅了，偷偷往莫沉那邊看。
他正和李滿倉說話，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夕陽落在他的發梢，如同落了層金粉。
人群的角落裡，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正舉著相機，對著莫沉按下快門。
他的皮包裡，放著封沒寫完的信，收信人是：雪國大使館。
開頭寫著：已確認目標身份，請求指示是否帶回……
夜風掠過戲台，卷起散落的傳單。
秦時凝看著靠山村的方向，心裡突然有種預感。
莫沉也看到了那個男人，他往腰間的匕首摸了摸，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公審大會結束後的第三天，靠山村的炊煙剛升起，就被一陣汽車引擎聲攪散了。
三輛黑色轎車停在村口的老樹下，車門打開時，下來幾個穿西裝的男人，皮鞋踩在泥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響，與村裡的土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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