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咋知道?”
“異能看到的!”她指著腳下的土地,“從老黃皮果樹到東山泉,整個靠山村都在礦脈上!”
遠處的山口,幾個穿西裝的人影一閃而過,舉著望遠鏡往村裡張望。
大使館的人不會放棄,村民們的疑慮也不會消失,她和莫沉就如同兩根紮在土地裡的樁,注定要承受風雨。
她不怕!
娘守了一輩子的金礦,她不能讓它毀在自己手裡!
莫沉願意放棄王位留在這,她就願意陪著他,守著這片穀穗,守著這些吵吵鬨鬨卻真心待她的村民!
王二柱正躲在灌木叢裡,手裡攥著塊沾了泥土的礦石,眼神亮得如同淬了毒的刀。
他昨天在後山撿到這東西,公社的技術員說這是高純度金礦,隻要交上去,就能換個乾部當當?
夕陽把穀穗染成金紅色時,莫沉突然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不管他們來多少人,不管這地下埋著啥,我都陪著你!”
秦時凝的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嗯了一聲。
晚飯時,李滿倉帶著幾個老人揣著醃菜壇子來了,說是陪莫沉喝兩盅,壓壓驚。
八仙桌擺在院裡的老樹下,月光透過葉隙灑下來,在酒壇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莫沉,”李滿倉給兩個酒杯斟滿酒,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有些話,老殿下們憋在心裡好幾天了,今兒個得問清楚。”
莫沉端起酒杯的手頓了頓,指尖的酒液涼得如同秋露:“李叔問吧,我知無不言。”
“你娘……真是秦家村人?”李滿倉的拐杖在地上輕輕敲著,“我活了六十年,咋不記得秦家村有姑娘嫁去外國?”
這話如同塊石頭投進酒壇,激起層層漣漪。
張老五媳婦端著炒花生過來,腳步頓在院門口,豎著耳朵聽。
莫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將酒液咽下去,才緩緩開口:“我娘叫秦秀,秦家村人,三十年前跟著地質隊走的,後來才知道,她是被選去雪國當王妃的。”
他往秦時凝碗裡夾了塊排骨,“她臨終前說,一定要我回秦家村,找姓秦的親人,說這裡藏著能保雪國安穩的秘密,後來我選擇在隔壁的靠山村住下。”
秦時凝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緊。
秦秀?這個名字她在娘的日記裡見過,寫著:閨蜜秀姐已暴露,速轉移地圖,我帶回國。
原來娘的閨蜜,竟是莫沉的母親,雪國的皇後。
“那金礦……”張老五忍不住插話,“真跟你們兩家有關?”
“有關。”莫沉的聲音沉了下去,“雪國皇後的信物,是半塊能指引金礦的玉佩,另一半,在嶽母手裡,我娘說要把另一半玉佩,交給秦家村姓秦的姑娘手上……”
他看向秦時凝,眼神裡有她讀不懂的複雜:“就是你現在戴著的那塊。”
院裡突然靜得能聽見蟲鳴。
秦時凝摸出領口的玉佩,月光下,玉麵上的紋路突然清晰起來,竟和穀地裡的田壟走向重合。
“怪不得你總能找到最肥的活土層,”她突然明白,“你能看懂玉佩上的地圖。”
莫沉沒說話,隻是將自己的玉佩掏出來,兩塊玉合在一起,正好拚成完整的山脈輪廓,靠山村的位置被朱砂點了個紅痣。
“這不是金礦地圖,”秦時凝的異能突然發燙,她指著紅痣處,“是水源分布圖!娘說過,靠山村底下有暗河,能讓土地永遠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