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年秋收,俺們就去靠山村,跟你們換穀種!”
“路上當心些,聽說耶律國國的趙將軍還在邊境晃悠,彆讓他搶了咱們的好東西!”
議論聲裡帶著暖意,也藏著擔憂。
秦時凝握著那把帶彎鉤的鐮刀,突然想起異能預見的畫麵:
邊境的關卡前,趙將軍的守衛正幫著靠山村的商隊搬穀種。
領頭的守衛啃著雪國的麥餅,含糊地說:“將軍說了,誰要是敢動這些糧食,打斷他的腿!”
“莫沉,”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咱們帶小夥伴買糖吃。
“莫沉,”秦時凝突然坐起來,“咱們回去後,也給雪國的百姓寫封信吧,告訴他們靠山村的春天是什麼樣的,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好。”莫沉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還要告訴他們,等秋收後,咱們就帶著靠山村的新穀種回來,讓雪國的田野,也長出一樣飽滿的麥穗。”
夜色漸深,王宮的燈火卻亮了一夜。
汽車上的穀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在邊境的營帳裡,趙將軍看著桌上的麥餅和友誼珠,又看看地圖上被圈住的靠山村,突然對副將說:
“讓人備些我們這邊的新茶,明天……去送送王妃和莫沉殿下。”
副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笑著領命而去。
帳外的月光下,守衛們正圍著篝火,用靠山村的穀種煮著粥,香味飄得很遠很遠。
歸鄉的路,越來越近了。
天還沒亮透,王宮的角樓就響起了報時的梆子。
秦時凝一骨碌爬起來,摸著枕邊疊得整整齊齊的粗布褂子——
還是離開靠山村時穿的那件,王大娘連夜給她漿洗得發白,領口磨破的地方還縫了圈藍布邊。
“急什麼,”莫沉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汽車要辰時才出發,還能再睡會兒。”
“睡不著。”秦時凝把臉埋進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皂角味,鼻尖突然發酸,“總覺得如同在做夢,怕一睜眼,我還沒結婚,你還沒找到我。”
莫沉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不是做夢。”
“你看,”他掀開窗簾,外麵的火把正沿著宮道蜿蜒,如同條發光的河,“百姓們都來送你了。”
宮門口的廣場上,早已擠滿了人。
賣豆腐的王老漢推著車守在路口,車板上擺著塊蓋著紅布的豆腐,說是要讓靠山村的人嘗嘗雪國的水做的豆腐;織布坊的姑娘們舉著剛織好的布幡,上麵用金線繡著:一路平安;連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都被爹娘架在肩上,手裡揮著穀穗編成的小旗子。
皇後拉著秦時凝的手,眼圈紅紅的:“到了村裡給我捎封信,就說我把你愛吃的酸黃瓜壇子裝在最後一輛汽車裡,記得早點開封,不然要壞的。”
她往秦時凝手裡塞了個暖手爐,“路上冷,揣著。”
國王拍了拍莫沉的肩膀,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照顧好時凝,也照顧好自己。”
“要是靠山村住得慣,多待些日子也無妨,這邊有我和你母後呢。”
莫沉抱了抱國王:“知道,父皇。”
他頓了頓,往莫沉懷裡塞了個小盒子,“臭小子,這是隊符的副牌,邊境的守軍認得,萬一遇到麻煩,亮出來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