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陳默感到一陣惡寒。
秦夜沒有回答，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觸碰那塊異常皮膚，然後突然僵住了。
“怎麼了？“陳默注意到秦夜的表情變得異常蒼白。
“她的心臟不見了。“秦夜低聲說。
“什麼？“
“胸腔是空的。“秦夜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有人取走了她的心臟，而且手法極其專業，切口整齊到難以置信...更奇怪的是，幾乎沒有出血。“
陳默感到一陣眩暈：“這不可能...門是反鎖的，現場也沒有血跡...“
“不僅如此。“秦夜指向浴缸，“你看，浴缸裡一滴水都沒有，但她睡衣是濕的，頭發也是濕的。說明她確實洗過澡，但有人把水放掉了——在我們來之前。“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凶手甚至有時間清理現場。
“先封鎖現場，調取監控。“陳默恢複了職業冷靜，“我要知道昨晚有誰進出過這棟樓。“
秦夜點點頭，繼續檢查屍體。當他翻開死者的右手時，發現掌心有一個奇怪的印記——一個模糊的紅色符號，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的。
那是一個火焰中重生的鳳凰圖案。
秦夜的手指突然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刺入他的太陽穴。眼前閃過一些碎片般的畫麵：白色的實驗室、刺眼的紅燈、尖叫聲...
“秦醫生？你沒事吧？“助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沒事。“秦夜深吸一口氣，將那些奇怪的畫麵趕出腦海，“把屍體運回法醫中心，我需要做詳細解剖。“
當助手們小心地將屍體裝入屍袋時，秦夜注意到蘇雨晴的嘴角似乎又上揚了一些，那個微笑變得更加詭異了。
法醫中心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秦夜已經工作了四個小時，解剖結果比想象的更加離奇。蘇雨晴的心臟確實被完整取出，但切口極其精細，幾乎是在分子層麵進行的分離，現代醫學技術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更奇怪的是，所有血管和神經末梢都被完美地封閉，就像...它們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說不通...“秦夜喃喃自語，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解剖台上的屍體突然抽搐了一下。
秦夜猛地後退一步，差點打翻器械盤。他死死盯著屍體——紋絲不動。也許隻是神經反射？但死亡超過12小時的屍體不應該有這種反應...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陳默。
“查到了，蘇雨晴昨晚的直播地點是城郊的永生製藥廢棄工廠。“陳默的聲音透著疲憊，“更詭異的是，那個工廠在二十年前確實發生過爆炸事故，三十七人死亡，但官方記錄中沒有一個叫林嵐的研究員。“
“林嵐？“秦夜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熟悉。
“對，就是蘇雨晴直播中看到的那具女屍的名字。“陳默頓了頓，“還有一件事，技術部門恢複了蘇雨晴手機的部分數據，她最後收到的一條信息來自一個加密號碼，內容隻有四個字："涅槃計劃"。“
秦夜的頭突然又痛了起來，那些碎片般的畫麵再次閃現：穿著白大褂的自己、試管中的藍色液體、一個女人在尖叫...
“秦夜？你在聽嗎？“
“在聽。“秦夜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還有什麼發現？“
“我們搜查了蘇雨晴的公寓，在她的床頭櫃暗格裡找到了這個。“陳默發來一張照片，是一個銀色金屬箱的模糊圖像，箱體上印著火焰鳳凰的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醫療設備，但找不到任何品牌或標識。“
秦夜的心跳突然加速，那個圖案...他一定在哪裡見過。
“我建議明天去那個廢棄工廠看看。“他說，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已經安排好了，早上八點我來接你。“陳默猶豫了一下，“秦夜，你還好嗎？聽起來不太對勁。“
“隻是累了。“秦夜掛斷電話，轉向解剖台上的屍體。
蘇雨晴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了，正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秦夜伸手想合上她的眼瞼，卻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如遭電擊——
他看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銀色金屬箱自動打開，藍光溢出...一個女人的背影，黑發如瀑...
幻象消失了。秦夜踉蹌著後退，冷汗浸透了後背。這不是幻覺，而是...記憶？
解剖台上的蘇雨晴依然睜著眼睛，嘴角的微笑似乎在擴大。秦夜突然意識到，這起案件遠比他想象的複雜，而他，不知為何，已經成為這個恐怖謎團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