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夜深人靜,慶功宴早已散去,夜深人靜。
張正道的居所外,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龔慶。
他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整了整衣冠,臉上迅速堆起討好笑容。
然後,做賊似的,快步溜到門前,抬起手敲了三下。
咚咚咚。
“進。”
裡麵傳來平靜的聲音。
聞言,他推開門,進去後反手把門輕輕帶上。
一進屋,他就看到道君正盤腿坐在床上,帶著VR眼鏡,手裡…抱著一台遊戲機?
“道君。”
龔慶湊了過去,停在距離他半米的位置。
“這麼晚了,沒打擾您休息吧?”
張正道按著手中的遊戲柄,“有事就說。”
“好嘞。”龔慶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道君不喜歡繞圈子。
“道君,有個事…我一直沒敢問。”
“就是,關於金鳳婆婆。”
張正道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扭頭看向他,“怎麼了?”
龔慶被他注視後,心臟下意識一緊,“道君,金鳳婆婆她…本質不壞!真的!”
“她在全性裡,屬於‘人畜無害’的保護動物…啊不,是類型!唯一的執念,就是前任掌門無根生。”
龔慶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繼續說下去。
“她就像個…追星追魔怔了的老太太!”
“一輩子就擱那點事上轉筋了,留在全性就是想找無根生的下落。”
“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
說完,他把頭埋低,不敢再吱聲。
哎!當初他在全性的時候,全靠金鳳婆婆照顧。
若非是這一份人情,他怎麼著也不可能,冒著‘得罪’道君的風險,來說這件事。
接下來,屋裡隻剩下張正道敲擊手柄的聲音。
過了有半分鐘,龔慶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這時,張正道放下手柄,摘下眼鏡。
“我知道。”他語氣平淡,“上次我察覺到她的氣息了,之所以沒找她,是因為我了解過她的底細。”
“呼。”龔慶鬆了口氣,“道君英明仁慈!”
“不過。”張正道話鋒一轉。
龔慶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頓了頓,聲音很輕:“說到底她還是全性的人,若是犯錯,或者對龍虎山懷有不軌之心。”
“那就…不會再留情了。”
龔慶沒敢接話。
就在這時,他腦海裡陰兵大哥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陰兵:慶子,道君的意思是,到時候…直接殺了,不過到時候是你去執行‘清理’,還是我去?
陰兵:我手法比較利落,不疼。
龔慶咽了口唾沫!
他打了一個激靈!
“明白!!”
他向道君九十度鞠躬,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道君您放心!!”
“我拿我的人格…不,我拿我的命擔保!”
“絕對不讓她,給咱們……給咱們‘陰間KPI’添亂!”
張正道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哎!好嘞!”
龔慶弓著腰,倒退著出房門,順手把門給帶上。
……
子夜。
月朦朧,風意寒。
四大家族之一的呂家。
此時家裡,隻剩下幾位嫡係後代在守夜。
其餘人全部支出去,尋找家主行蹤了。
呂慈的失蹤,對呂家來說,跟天塌下差不多。
此時,兩個負責守夜的呂家子弟,正裹著大衣靠在牆上打盹。
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