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個傳話的!!”
“我就是個開小酒館的啊!!”
張正道停下腳步,微微皺眉。
“傳話?”
“是啊!!”
胖老板哭喪著臉,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
“他們……他們就是給我點錢!”
“現金!都是現金!”
“讓我把這個破地方,借給他們用用!”
“還有那部電話……”
他指了指櫃台上那部紅色的老式座機。
“也是他們給我的!說隻要電話響了,讓人接就行!”
“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個老板呢?”
王也湊了過來,問道。
“你沒見過?”
“沒……沒見過真容啊!”
胖老板委屈得不行。
“每次……每次來給我送錢的,都是不同的陌生人!”
“戴著口罩,帽子壓得低低的!”
“給完錢就走,多一句話都不說!”
“我以為他們是搞……搞傳銷的,或者是躲債的……”
“我哪知道……哪知道他們是惹了各位神仙爺爺啊!!”
線索斷了。
王也歎了口氣。
他撓了撓那雞窩頭,一臉的無奈。
“好家夥……”
“這老狐狸夠謹慎的啊!”
他看著那部紅色的電話。
“單線聯係,現金交易,中間人還是個一問三不知的局外人。”
“搞這麼多層皮……”
“跟他下個棋似的,彎彎繞繞,全是心眼子!”
張正道對此,似乎並不意外。
他看了一眼那個還在瑟瑟發抖的胖老板,轉身。
語氣平靜:
“意料之中。”
“陳金魁,經營術字門多年。”
“身為十佬,行事自然不會如此粗糙。”
“想靠這幾個蠢賊就抓到他的尾巴……”
“確實,不太現實。”
“那咋整?”王也攤手,“線索斷了。”
“既然,尾巴抓不到。”
張正道往外走去。
“那就……直接去找頭。”
“找到他,需要……更直接的方法。”
王也一聽,眼睛亮了。
“得嘞!聽您的!”
他轉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五個已經癱軟成一灘爛泥的悍匪。
還有那個,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還要不要報警的胖老板。
“行了行了。”
王也揮了揮手。
“道君,看來從這幫家夥身上,是榨不出什麼油水了。”
“這幾個貨……”
他指了指光頭老大他們。
“怎麼辦?”
“要不……”
王也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表情。
“送派出所?”
悍匪們:“?!!”
“罪名嘛……”
王也一本正經地想了想。
“就定個……‘企圖綁架未遂’。”
“以及……”
“嚴重危害我的心理健康?”
悍匪們:“……”
聽聽!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誰危害誰啊?!
我們都快被嚇出精神病了好嗎?!
張正道沒有理會王也的惡趣味。
他已經走出了酒館。
王也見狀,對著那幾個悍匪,做了個自求多福的鬼臉。
然後,招呼了一聲還在看熱鬨的龔慶。
“走了!”
“下一站……陳家!”
……
酒館門口。
風,卷著地上的塵土。
王也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木門,又看了看地上那幾個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