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老村長一聽,猛地從炕沿上站了起來。
隻見他臉上瞬間布滿憤怒之色,咬著牙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孫富貴那個老滑頭在你耳邊吹風了。那狗日的,沾上毛比猴都精,一肚子的壞水。”
“他心裡清楚這事兒有多危險,所以想拉你去頂崗,他自己好坐收漁利,哪管你死活。”
“哎!林陽啊林陽,你說說,你咋就這麼糊塗呢?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月份?熊瞎子正忙著貼秋膘呢,一頓能吃好幾頭野豬,那食量可嚇人了。”
“林場那邊也不知道咋想的,把熊瞎子的窩給掏了,那些熊瞎子能善罷甘休?!肯定得換領地!”
“咱這村子離林場近,它們十有八九會跑到咱們後山來。到時候,你就等著被熊瞎子舔吧!”
“那熊瞎子勁頭大的很,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暈,再用那大舌頭一舔,你身上的肉都得掉一層。”
老村長氣得胸脯一起一伏,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說著,他伸手就在林陽的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
那力道,仿佛要把林陽敲醒似的。
林陽裝作疼得不行,趕忙捂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嘴裡還“哎喲哎喲”地叫著,可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心裡當然清楚,老村長這是真心為他好。
那股子關心勁兒,都快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彆看老村長平時凶巴巴的,可心裡頭還是惦記著村裡這些晚輩的。
老村長看著他這副沒個正形的模樣,真是恨鐵不成鋼,雙眼一瞪,咬著牙數落道:“你可是老林家的獨苗苗,從你太爺爺那一輩算起,到你這兒,就你這麼一個男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太爺爺那一脈可就等於絕戶了。”
“咱都是老林家人,血脈相連,要是因為這事兒你出了事,我死後都沒臉去見老林家的列祖列宗!”
“不行,我得去找你爹,非得讓他打斷你的狗腿不可,省得你在這兒瞎折騰!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莽撞。”
林陽一聽,心裡暗叫不好。
這事兒要是讓老爹老娘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搞不好得給他來個混合雙打。
老爹也就罷了,就老娘那暴脾氣,一點就著,就算不打斷他的腿,也得把他打得三天下不了炕。
想到老娘揮舞著掃帚追著他打的場景,林陽就一陣後怕。
想到這兒,他趕緊伸手攔住老村長,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叔,您先彆急嘛!您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兒吧?”
“又把你娘氣到了?”老村長下意識地問道。
他之前剛找孫富貴談完話,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出門,心裡還在琢磨孫富貴提出的那些條件呢!
孫富貴竟然想讓他幫忙弄一把五六半。
可林業隊答應給的裝備,不過是莫辛納甘水連珠,或者三八大蓋這些早就淘汰的老古董。
除非是有過硬的關係。
可有關係的人,誰會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乾這種玩命的事兒?
林陽其實心裡頭早就有了盤算。
上一次林場出事的事兒,他記得清清楚楚。
事情平息之後,林場內部自己解決,那三死一殘的人家,都得到了一大筆補償。
為了防止近期內再出類似的事兒,縣裡可是下了血本,給了不少好東西。
二十把五六半,十把八一杠,全部分給了各個村裡的巡山員。
巡山員雖說不算正式編製,可任務也重要。
就是為了防止凶猛野獸傷了村裡人,提前清剿山裡的野獸。
這事兒本來該民兵來乾,可在他們這個村子,民兵就倆人。
其中一個是老村長的兒子,現在在鄉裡工作,平時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分不出時間來。
而另一個也調到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