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林陽每次進山,都跟探囊取物似的,總能帶回獵物,他們怕是得嫉妒得眼睛發紅了。
這時,一位熱心腸的大叔接過話茬:“陽子,你也彆太喪氣。我聽說啊,獵狗那可都是每個獵人的得力夥伴。實在不行,你就自己養一窩唄!”
“你知道不,老屠夫家裡的狗前些日子帶回來了幾隻狼崽子,要不你去問問看?說不定能養出厲害的獵狗呢!”
“可拉倒吧!”另一個村民立馬反駁道,“狼崽子野性難馴,養不熟的,指不定啥時候就反咬一口。你這不是害陽子嘛!”
“唉,老屠夫家的那隻灰狗,雖說看著挺有靈性,可惜不是獵犬啊!咱村自從沒了獵人以後,就再沒人養獵犬了,想找都找不著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過很默契地都沒提及老孫家。
畢竟,孫大強那兩隻獵狗是被林陽給崩了。
這事兒要是提起來,在場的人都得感覺尷尬,氣氛也得瞬間冷下來。
如今大家都想要跟林陽套近乎,怎麼可能煞風景。
林陽隻是隨口應付了幾句,便拍了拍憨子的肩膀:“走,憨子,咱先去你家。”
兩人來到憨子家,一進屋,林陽便從兜裡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兩百塊錢。
他看了看憨子,又看了看炕上的王大叔,認真地說道:“憨子,這次咱們進山打獵,我占大頭,分三百塊。狼皮我拿走的多些,剩下這兩百給你。”
林陽之所以特意當著王大叔的麵分錢,就是想把話給說明白,免得日後生出什麼誤會。
雖然王憨子肯定不會說啥,但背不住時間長了,他的家裡人有啥想法。
這叫防患於未然。
林陽兩世為人,這些人情世故他看得非常透徹,自然不想因為一些疏忽弄出麻煩事兒來。
王憨子見狀,往後退了一大步,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
炕上的王大叔更是激動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陽子,你這麼做可就是在打我們爺倆的臉呐!我們家憨子是啥德行,我這個當爹的能不清楚?”
“你一下子拿出兩百塊給憨子,要是讓彆人知道了,還不得戳我們脊梁骨,罵我們貪心啊?”
王大叔頓了頓,接著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再給這麼多,以後憨子就不跟你進山了。最多等你回來的時候,幫你扛扛東西,乾點雜活,分點肉,能填飽肚子餓不死他就行。”
王大叔心裡考慮的,還是自家兒子以後的路。
林陽現在能這麼大方地分錢給憨子,看得出是真把憨子當成好兄弟了。
但他覺得自家兒子沒出多少力,拿這麼多錢,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林陽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早知道就直接該分給王憨子。
他剛想張嘴解釋,王大叔緊接著又說道:“陽子,叔也不求彆的,以後憨子跟著你,隻要不吃虧,不再受人欺負就行。”
“叔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也教不了他多少東西,更照看不了他,指不定哪天就兩眼一閉沒了。”
林陽趕忙擺擺手,著急地說道:“叔,你可彆這麼說!你今年才五十出頭,身子骨硬朗著呢!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要不了多久啊,你就能看到憨子娶上媳婦,抱上大孫子,享享清福啦!”
王大叔苦笑著搖搖頭,滿是無奈地說:“就我們家這憨貨,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瞧得上他,願意跟他過日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