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陽看清那人的臉時,總覺得隱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趕忙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心中一喜。
雖然對方呼吸極其微弱,但好歹還有氣兒。
那些之前逃走的人,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遠遠地張望著這邊的情況。
林陽見狀,沒好氣地大聲罵道:“你們這些人,把自己的同伴扔下,扭頭就跑,就不怕遭報應,虧了良心嗎?”
他頓了頓,又喊道:“熊瞎子已經被我打死了,人還沒死,你們趕快過來抬走,說不定下山送去醫院還有救。”
大雪雖然嚴重影響了視線,但聲音卻能清晰地傳播。
而且在這寂靜的山林中,聲音傳得更遠。
那些人聽到槍響後,其實就已經停下了腳步。
雖然他們看不清楚這邊的詳細情況,但那頭熊瞎子確實沒了動靜。
他們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我們這是被救了?
等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後,其中一人突然驚訝地喊道:“你是林陽?”
林陽這才看清了這些人,忍不住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靠山屯的!就你們這群人,能乾出這種事兒,倒也不意外。”
說完,他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緊緊握著八一杠,朝著他們晃了晃,眼神中滿是警惕。
對於靠山屯的這些人,林陽可是一點信任都沒有。
更何況,這七八個人剛才竟然直接拋下了同伴,任由同伴充當替死鬼,自己則扭頭就跑。
雖說麵對的是凶猛的熊瞎子,確實存在很大的危險,但他們跑得也實在太乾脆了。
至少也該再放幾槍。
他們手中可是都拿著撅把子,而且還不止一把。
不敢開槍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害怕把熊瞎子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
就他們這種膽小怕事、自私自利的貨色,居然還敢進山打獵,要是真被弄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
真以為誰都能輕輕鬆鬆吃上獵人這碗飯?!
剛才喊話的人,和林陽年齡差不多。
他連個正經大名都沒有,戶口本上寫的還是張狗蛋。
他是靠山屯村村長的侄子,這次進山打獵就是他牽頭組織的。
之前林陽打死了十幾匹狼的事兒在附近傳開後,他們就覺得這山裡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隻要手中有槍,什麼野獸來了,都能一槍解決。
可當真正見到熊瞎子的時候,他們瞬間就傻眼了。
那個放槍的人,直接被熊瞎子按在了屁股底下,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其他人嚇得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跑得比兔子還快。
張狗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見沒有了生死危機,立刻嬉皮笑臉地朝著林陽湊了過去,討好地說道:
“哥,彆誤會啊!剛才我們跑也是實在沒辦法,那撅把子連放兩槍,結果那頭熊瞎子跟沒事兒似的,我們要是留下來,那可不就全得死在這裡嘛!”
林陽冷冷地盯著他,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們乾啥和我沒關係,都離我遠點,再靠近,小心我直接把你給崩了。”
張狗蛋被林陽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但他臉皮夠厚,立刻舉起雙手,繼續賠笑道:“哥,那頭熊瞎子可是我們先發現的獵物,而且之前就被我們的捕獸夾給打中了,我們一路追它才追到了這裡。你看能不能給我們也分點啊?”
“畢竟我們都有人受傷了,搞不好命都得丟,分點肉回去,應該不過分吧?”
林陽簡直被氣笑了,怒聲說道:“剛才你們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分肉?現在熊瞎子被我打死了,救命之恩你隻字不提,倒好意思跟我要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