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裡的公社距離林陽所在的蓮花村也就八裡地,靠山屯距離公社也相差不多。
沒過多久,烏泱泱的一群人便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蓮花村前。
他們並沒有立刻進村,張老根走在最前麵,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等著公社的人過來。
其實張老根早就了解到了事情的真實情況,對於張狗蛋做的這些事,他心裡彆提多滿意了。
他一直對林陽憋著一股氣,之前林陽打了十五匹狼,還送給林業隊兩匹狼,那舉動簡直就是當麵貼臉嘲諷。
這口氣他一直憋在心裡,正琢磨著找機會給林陽找點麻煩。
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都聽好了,等會兒到了村裡,不但要鬨,而且要往大了鬨,鬨得越大越好。”
張老根壓低聲音,眼神中閃爍著陰狠的光,咬著牙說道:“隻有鬨大了,把事情捅到縣裡甚至市裡,林陽就是典型的惡霸代表,肯定會被抓起來送進笆籬子。”
“他不是囂張嗎,這次必須狠狠打擊他們蓮花村的囂張氣焰!現在可是咱們老百姓當家作主,絕不能允許林陽這種惡霸土匪存在。”
他這幾句話一說出口,就巧妙地把事情升級到了階級對立的層麵。
這事兒可大可小,隻要他們不停地鬨,鄉公社恐怕都兜不住。
靠山屯跟著一起來的那些人,不了解真實情況,還真以為是他們村裡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鄉裡公社的人聽聞兩個村子眼看就要火拚,那情形,就像屁股底下著了火,火燒眉毛般急得不行,根本顧不上細問緣由。
公社主任大手一揮,趕忙招呼了幾個民兵,騎上自行車,一路風風火火地朝著蓮花村趕去。
這幾個民兵平日裡訓練有素,騎車速度自然不慢。
可他們誰都沒注意到,先前被張狗蛋派去公社報信的那幾個人,此刻正像幾隻受驚的老鼠,悄咪咪地躲在鄉公社外麵,壓根就沒跟上來。
他們是真被林陽給嚇破了膽,總覺得林陽看向他們的眼神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雖然心中對那金膽的貪婪依舊蠢蠢欲動,可這冰天雪地的,凜冽的風雪一吹,凍得他們渾身止不住地哆嗦,那股子膽氣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反正事兒已經鬨起來了,他們在不在場似乎也沒多大區彆。
他們心裡琢磨著,張狗蛋要是真能把熊瞎子弄回去,那金膽到手,肯定得給他們分一份,到時候也不算白忙活。
四五個民兵和公社主任一路緊趕慢趕,累得氣喘籲籲,終於趕到了蓮花村口。
看到兩個村子還沒真的大打出手,眾人都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要是真的兩邊村子火氣上頭,動起手來,受傷那是肯定免不了的。
萬一鬨出人命,事情可就徹底鬨大了。
到時候,他這個公社主任也得跟著吃不了兜著走。
“沒打起來就好!”
主任暗自慶幸,緊跟著,他的臉色瞬間一沉,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對著張老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