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事兒了了,我親自押著他,讓他給你負荊請罪!你看成不?”
“賠償?”林陽眯起了眼睛,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張老根那點算計。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對!賠償!”
張老根看到一絲希望,忙不迭地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
“我把我家那頭拉車的毛驢賠給你!再……再配上那架板車!這可是我家裡頂值錢的大件了!”
“陽子,你把他送進去,也落不著啥實在好處不是?抬抬手,大家日後好相見……”
林陽嗤笑一聲,打斷了張老根的話:“張老根,收起你這套鬼畫符!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張老根,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隻有近在咫尺的張老根能聽清:“這事兒,從頭到尾就是你張老根在背後指使攛掇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張狗蛋那條沒腦子的瘋狗,沒你在後麵撐腰遞話,他敢下這麼大一盤棋?能把全屯子人當槍使?!”
“你這個始作俑者現在怕了?怕張狗蛋在裡頭扛不住,把你這個幕後黑手給咬出來,是吧?”
張老根瞳孔猛地一縮,心臟狂跳,下意識就想反駁:“你胡說!我……”
林陽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聲音壓得更低,語速更快,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張老根心上:
“我還聽說……你那個在縣裡端鐵飯碗的大兒子,叫張繼生是吧?在哪個衙門來著?”
“嘖嘖,要是你這個當爹的,因為指使誣陷、恩將仇報,還被苦主揪出來了,成了壞分子……你說,你兒子那鐵飯碗,它還端得穩嗎?”
“組織上能容得下一個壞分子的兒子在重要崗位上?怕是連對象都得黃了吧?”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炸得張老根頭暈目眩,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後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浸透了厚重的棉襖內襯。
兒子張繼生,那是他全部的希望和驕傲,也是他後半輩子最大的倚仗!
這軟肋被林陽死死地攥住了。
他看向林陽的眼神,第一次充滿了真正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這小子,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莫不是自己早就被人家惦記上了……
那也太可怕了!
林陽看著張老根瞬間失魂落魄、驚駭欲絕的表情,知道刀子捅對了地方。
他不再多言,冷哼一聲,轉身就往自家那低矮的土坯房走去,丟下一句:“想談?進屋裡說。省得你在這兒丟人現眼,也放不開你那點齷齪心思!”
張老根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失魂落魄地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