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如同鐵箍般死死勒住了孩子的脖子,整個人縮在孩子後麵,麵目猙獰扭曲到了極點。
他瘋狂地往後退,背靠著一塊大岩石,聲嘶力竭地吼道:“彆過來!王八犢子!你他媽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乾啥的?!你在耍我們?!”
林陽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獵刀斜指地麵,刀尖上溫熱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在潔白的雪地上,暈開刺目的紅梅。
他臉上沒有絲毫懼色,隻有冰冷的嘲諷:
“廢話!你當老子跟你們一樣蠢?大雪天帶著幾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在山裡轉悠,不是拍花子是什麼?”
他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點,聲音帶著一種殘酷的冷靜。
“不過也得感謝老天爺!你們的缺德事乾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這場雪,就是給你們這群畜牲預備的,斷了你們的路,也給了老子機會!”
那“大哥”此刻疼得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往下淌。
他掙紮著抬起頭,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著林陽,聲音因為劇痛和憤怒而顫抖扭曲:
“好……好小子!終日打雁,今兒竟被雁啄瞎了眼。小逼崽子,你……你敢挑了老子的腳筋!你給老子等著!”
“就算……就算今天栽了,老子也死不了!等老子出來!老子要你全家……全家死絕!”
這惡毒至極的威脅,如同冰冷的毒蛇鑽進耳朵。
林陽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萬載寒冰,一股森然的殺意轟然爆發。
他一步跨到癱倒的“大哥”麵前,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手中的獵刀毫不猶豫地再次狠狠捅下。
這一次,是對方那條沒受傷的大腿!
噗!
“呃……啊——”
更加淒厲的慘嚎響起。
林陽居高臨下,俯視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大哥”,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冷笑,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活著?你還想活著出去?”
他緩緩轉動刀柄,看著對方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道:“做、夢、呢?”
“老子今天豁出命來救人,一打四!下手不狠點,躺下的就是老子!”
他目光掃過另外兩個受傷呻吟的拍花子,和那個挾持著孩子的瘦高個,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冷酷。
“死一個兩個拍花子,算個屁!上麵的人知道了,不但不會怪我,還得給老子戴大紅花,敲鑼打鼓地送獎勵!懂嗎?這叫為民除害!”
此刻,林陽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手腳都有些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腎上腺素的狂飆讓他的感官異常敏銳,雪地的冰冷,血腥味的濃重,敵人怨毒的目光,這一切都無比清晰。
他內心其實翻江倒海,極其不適。
對方縱然是畜生不如的人渣,但畢竟是活生生的人,親手將刀子捅進人體。
看著鮮血湧出,聽著淒厲的慘叫,這種衝擊遠比他獵殺野獸時要強烈百倍。
胃部一陣陣翻攪,他強忍著嘔吐的衝動,不斷告誡自己必須維持住這冷酷強硬的外殼。
唯一沒有受傷的瘦高個,被林陽這連番狠辣的手段和冷酷的話語徹底震懾住了,勒著小石頭的胳膊都在發抖。
他色厲內荏地尖叫道:“你……你他媽把刀放下,扔過來!不然……不然老子現在就掐死這小崽子!”
他手指用力,小石頭昏迷的小臉因為窒息而泛起了不正常的青紫色。
“聽見沒有!趕緊把刀扔過來!除非你想看著這小崽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