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悶響震耳欲聾,大地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那老虎直接被砸懵了,發出一聲慘烈的怒吼。
林陽卻不敢有絲毫放鬆,用最原始、最暴烈、最野蠻的方式瘋狂地摔打起那猛虎來。
砰!
砰!
砰!
雙臂肌肉賁張欲裂,腰腿合一發力,將全身每一絲力量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到每一記凶狠的摔砸之中。
沉重的虎軀一次又一次被高高拋起,又被重重地砸在冰冷堅硬的大地上,發出沉悶如天邊滾雷般的可怕轟響。
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輕微哢嚓聲,和野獸垂死的悶哼。
塵土和鮮血混成的泥霧彌漫開來,凍結的土塊冰渣濺起又落下!
猛虎最初的暴怒嘶吼和拚命掙紮,很快變成了短促痛苦的哀鳴。
鮮血開始從它的口鼻、耳朵、腹部那條被獵刀撕裂的巨大豁口中泉湧而出。
溫熱的內臟碎塊,混著粘稠的血沫順著傷口淌了一地,迅速在凍土上凝結。
這充滿暴戾美學的摔打足足持續了十幾下。
直到那龐然巨虎的身軀徹底癱軟在地,口鼻中溢出的大股鮮血浸濕了地麵的枯草,四肢隻剩下微不可察的抽搐,再無半分生氣。
它銅鈴般的虎目中失去了所有光彩,隻餘下凝固的恐懼和茫然。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才重新運轉起來,林陽的耳邊聽到的是自己如同破風箱般的粗重喘息,還有荒野裡風掠過枯草的嗚咽。
他這才感到力竭,雙手猛地一鬆,整個人踉蹌幾步,終於支撐不住,咚地一聲跌坐在地。
冰涼的凍土寒氣透過單薄的褲子瞬間襲遍全身,但絲毫壓不住身體各處傳來的撕裂般劇痛。
左肩和右臂的傷口處火燒火燎的痛楚,如同潮水般反複衝刷著神經。
每一次吸氣,胸口都像被鐵塊壓住,喉嚨裡泛著濃濃的鐵鏽味。
極限力量爆發後的虛脫感,如同無數螞蟻在啃噬著肌肉骨骼。
林陽倒吸著冷氣,疼得齜牙咧嘴。
二牛之力給了他超越凡俗的力量,但身體承受的衝擊和傷害,那劇烈的痛楚反饋,卻同樣真實不虛。
林陽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即使身具二牛之力,剛剛那番瘋狂的爆發,也讓他此刻覺得全身骨頭縫都在叫囂著疼痛。
生死搏殺的激蕩褪去,劇烈的疼痛和透支的疲憊潮水般湧上。
肺裡像是塞了一團滾燙的火炭,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砂礫摩擦般的痛楚。
而在村口方向,十幾個漢子如同泥塑木雕般杵在那裡,一個個瞠目結舌。
他們是被林大海和李建華召集來的。
靠山屯鬨老虎的風聲早已傳開,蓮花村人心惶惶。
大夥兒商量著得請林陽帶著槍械加強巡夜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