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帶……”
林陽無奈地笑了笑,下意識摸了摸前兩天被老虎爪子劃破、此刻還吊著繃帶的胳膊。
“可要是我敢扛著槍出門,我爹我娘指定能把我的皮給扒了。傷是見好了,可二老心裡那道坎兒還沒過。”
他想起爹娘嚴厲的眼神和放在門後的擀麵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他們撂下話了,沒一個月,大門都不許我出,更彆說進山。這回是偷溜出來的。”
他頓了頓,神情認真了些,壓低了聲音:
“憨子,這事兒,還有我和你白姐之間的事,千萬嘴嚴實點,就是你爹那兒也彆說漏,最好就爛在肚子裡。”
王憨子隻是憨憨地笑著點頭,沒拍胸脯,沒指天發誓。
可他那眼神和表情比任何誓言都堅定。
林陽說的話,他都刻在心尖子上。
就算被人打死,他也不會吐一個字。
“林哥,你放心。我這個人嘴笨,知道啥該說啥不該說。”
林陽試了試王憨子的弓弦,力道有些軟,不過夠用了。
他銳利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雪地間的灌木叢,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果然不出所料,那隻盤踞此地的老虎斃命後,才過了一天多,這些機靈的小東西,就開始試探著回來了。
一隻肥兔子正豎起耳朵警覺地張望。
林陽屏息凝神,搭箭拉弓,箭頭穩穩地對準了那團灰褐色的皮毛。
弓弦即將鬆開的刹那,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灌木下一抹異樣的暗影。
他瞳孔驟然收縮。
“趴下!”
林陽壓低嗓子低喝,身體已率先撲進旁邊的灌木叢裡。
王憨子對林陽的信任近乎本能,條件反射般矮身伏在雪地上,動作迅捷得不似平日的遲緩,帶起的風吹起幾片雪花。
“林哥,發現啥了?”
王憨子聲音壓得極低,帶著緊張,肩膀肌肉繃緊。
林陽示意彆出聲,眯起眼,死死盯住一百多米開外那個位置。
剛才那暗影,分明是一頭體型不小的……狼!
脊梁骨竄起一股寒意。
他屏住呼吸觀察。
最關鍵的是,它是孤身一匹?
倘若隻是被狼群逐出的倒黴鬼,還能應付。
若是前哨,那可就糟糕了。
他和王憨子此刻手上就一張弓,二十根箭,外加一把柴刀。
自己的傷雖無礙了,可若陷入狼群圍困,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