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彆高興得太早。”林陽的聲音依舊冷靜,如同這清冷的夜風,“這事兒急不得。我這肩膀的骨頭剛縫上,還得在家盤兩天,得讓那點骨芽再長結實點,才敢摟扳機使勁。”
“你們也彆乾熬著,從現在起,把外圍巡山的人手悄悄撤回來些。動靜彆太大,做出個被打怕了、縮脖子防守的樣子。”
“虛虛實實,吊著點那幫雜碎的心氣,彆把他們徹底嚇跑或者縮進比萬年烏龜殼還硬的洞裡當死耗子。”
“咱們頭一樁要緊事,是找到他們藏身的那個耗子洞,看看他們死命摟著懷裡的,到底是什麼要命的玩意兒。”
“隻要找到了窩……”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森冷的光,“後頭的事就好辦多了。”
雙方約定好兩天後的後半夜,在林陽家碰頭細細謀劃後,王鐵柱和趙強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一般千恩萬謝,二人小心翼翼地架著憂心忡忡卻又無奈閉嘴的周海明,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他們身上那重逾千斤的壓力,終於因為林陽的點頭而卸下了大半。
但緊隨而來的,是對林陽傷勢的深切憂慮,和一種近乎壓垮人的負疚感在無聲蔓延。
林陽站在原地沒動,望著他們三個互相攙扶,艱難挪動的背影消失在濃稠如墨的村口夜色裡。
他緩緩抬起左手,隔著厚厚的棉襖,精準地按在左肩那道橫亙的傷疤上。
那裡傳來的細微但持續的鈍痛感,像釘子一樣楔在骨肉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即將踏入的是何等凶險的境地。
然而,他眼中沒有絲毫踟躕和退縮的光芒。
前一世某些早已褪色、深埋塵土中的記憶碎片,此刻正瘋狂地湧入、衝撞、解鎖、重組!
一個極其關鍵的地形坐標,和一個關於那“看守物”的大膽推測在他腦海中快速成型,並且變得無比清晰。
他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趕在那些陰魂不散的鬼子,和任何可能嗅到風聲的鬣狗前麵。
時間,就是一切!
林陽記得上一世看過報紙,89年的時候地下溶洞之中,發現了十幾個東洋鬼子的屍體,然後循著線索查下去,找到了一處地下要塞。
原因是挖到了古墓。
這些家夥一直守在此處,堅守了幾十年,後來證明那些人的死都是屬於槍傷。
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想要將那些古董帶回東洋,單單隻靠他們十幾個,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人不可能做到。
六幾年的時候,就開始嚴抓奸細和敵特。
他們肯定是做過了很多嘗試。
86年已經沒有那麼嚴格了,所以才嘗試著和外界聯絡,但被人黑吃黑,最終葬身山林。
而那個地下要塞當中的東西全被人搬了個乾乾淨淨,最後都未找到那些東西的去處。
但是從那十幾個東洋鬼子的屍體來看,應該是在86年左右死的。
89年才被發現,整整過去了三年時間,那些丟失的寶貝無從查起。
他們的屍體能保存下來,是因為拋屍地點處於地下溶洞深處,即使是在夏日也是零下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