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又被他極力繃緊,眼底深處是火山噴發般的激動,仿佛有煙花在腦海裡炸開。
為了掩飾這巨大的情緒波動,他甚至下意識地顛了顛手裡那塊沉重的金屬,感受著它那冰冷、厚實、代表著財富和力量的質感。
八爺將林陽這一瞬間失神的樣子儘收眼底,隻當他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塊金塊的本能反應。
老爺子理解地嘿嘿一笑,蒲扇般粗糙的大手用力拍了拍林陽略顯單薄的肩膀:
“多大點事!以後你兜裡的錢,那得用麻袋裝!準得超過我這個老東西!”
“頭一回在冰天雪地裡撞見你小子跟那熊瞎子周旋,那股子狠勁兒和機靈勁兒,我就知道你是塊乾大事的材料!金子算啥,以後多的是!”
老爺子眼中閃爍著激賞的光芒,語氣篤定:
“瞅瞅,這才多久?靠著山裡這些家夥什兒,你已經是響當當的萬元戶了!不,這堆金子下去,再加上你之前賺的,估計十個萬元戶都不止!”
八爺對眼前這塊金子和那堆珍貴獵物到底值多少,顯然心知肚明,沒去細算。
用黃金結算,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帶著這筆錢走山道省心也夠分量,不怕賊惦記。
另一方麵,也是他的一種表態——對林陽前途的絕對看好。
拿著金子去外麵大碼頭闖蕩,八爺不是沒路子。
但風險與那點外彙差價比起來,在他這種老江湖眼裡,不值當。
不如留給信任的後生做本錢。
兩人相伴下山。
行至二道梁子,山路在此分岔,像一條人字形的裂穀。
一條通往八爺來的地方團結屯,近得多,雪地上腳印雜亂,顯然熱鬨一些。
另一條則彎彎曲曲指向林陽所在的蓮花村,積雪覆蓋得更厚些,這時候人跡罕至。
“陽子,”在岔路口站定,八爺回頭,臉上笑意未減,眼中卻重新燃起對生意的熾熱,如同點燃的炭火。
“磚窯廠那事,你可真得放在心上!老哥我這心,可被你撩撥得癢癢的!”
“啥時候心思落定了,缺錢吱聲,老哥給你備得妥妥的!我就負責出錢、找人、通路子!”
“你——”他指著林陽,一字一頓,“負責那吃飯的手藝!咱爺倆聯手,一準兒能把這事給它弄成了!弄紅火了!”
八爺顯然對這門營生念念不忘,話語裡帶著股熱切。
在這年頭,老百姓手裡剛攢下仨瓜倆棗,頭等大事就是回家翻新祖屋。
紅磚青瓦房是莊戶人臉上最大的光,是實力的象征。
各地磚窯廠的門檻都快被搶紅眼的買家給踏平了!
林陽的計劃,精準地戳中了八爺心中最癢最熱的那點。
林陽也笑著應下,聲音在空曠的山穀裡顯得很清亮:
“成!八爺您放心,這事兒我心裡有譜。改天我領您去那地界兒實地看看,您也掌掌眼!”
告彆八爺,林陽獨自踏上回蓮花村的山道。
夕陽的餘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潔白的雪地上拖曳,像一條孤獨的墨線。
等人影徹底消失在山彎那頭,喧鬨的人聲遠去,四下徹底靜寂下來,隻有風吹過鬆林的嗚咽,林陽才迫不及待地停下腳步。
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胸膛因為激動而微微起伏,用意念再次喚出了係統光幕,目光死死鎖定那行字:
【係統等級: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