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穩穩站在坡上,如同釘進岩石的鐵樁。
硬木長弓瞬間拉成一輪殺氣騰騰的滿月,粗壯的弓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
冰冷的箭頭鎖定了公豬那銅鈴般,閃爍著瘋狂凶光的左眼。
凜冽的山風拂過他額前的碎發,時間仿佛凝固。
就在那對死亡獠牙距離他胸膛不足二十米的極限距離時——
嘣!
弓弦炸響,如同驚雷!
一道烏黑的閃電撕裂冰冷的空氣,帶著尖銳刺耳的破風聲,精準無比地紮進公豬左眼的深處。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一尺多長的箭羽僅剩短短一截帶血的翎毛在外,沉重的三棱箭簇深深貫入顱腔。
巨大的衝擊力讓野豬前衝的龐大勢頭猛地一滯,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鐵牆。
嗷吼——
公豬發出驚天動地、痛徹心扉的慘嚎,那聲音淒厲得能撕裂人的耳膜。
劇痛讓它徹底瘋狂,僅存的右眼瞬間血紅,龐大的身體憑著恐怖的慣性繼續狂衝,速度竟比之前更快。
腥臭的熱氣混合著血沫噴濺而出,直撲林陽麵門。
林陽腳下生根,腰肢如柳,在間不容發之際一個利落的側身滑步,以毫厘之差讓開了這死亡巨獸的衝撞。
那速度快得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同時,另外兩支重箭已如毒蛇般搭上弓弦。
開弓!再開!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滯。
嗖!嗖!
兩聲淒厲的尖嘯,幾乎是同時響起,快得隻像一聲!
追至近前的兩頭母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模一樣的烏黑箭矢如同長了眼睛,精準無比地洞穿它們同樣脆弱的眼窩。
箭頭瞬間從後腦枕骨的位置鑽出小半截帶著腦漿和碎骨的血紅尖鋒。
嗷……嗚——
慘嚎戛然而止!
巨大的慣性和箭矢帶來的瞬間致命破壞力,讓它們如同兩座被抽掉了基石的土山,轟然倒塌在冰冷的雪地上。
四肢劇烈地抽搐痙攣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殷紅的鮮血迅速在潔白的雪地上洇開,冒著絲絲熱氣。
林陽並未停歇。
弓弦再響!
嗖嗖嗖!
數箭連發,快如疾風!
這次的目標不是奪命,而是碎骨。
鋒利的箭簇精準地釘入那些試圖四散奔逃的小野豬後腿關節處。
伴隨著清脆的“哢嚓”骨裂聲和幼獸淒楚尖銳的哀鳴,將它們一一釘倒在雪地裡,徒勞地掙紮著。
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小山穀。
林陽迅速解下背上那個半人高,用藤條加固的大背簍,從空間裡掏出一把磨得雪亮,刃口閃著寒光的厚背開山柴刀。
刀光閃動,如同匹練,迅速砍倒幾棵小臂粗的枯樹。
削枝去葉,劈砍削切,動作麻利得如同演練了千百遍。
不過一頓飯功夫,一架結實的、用堅韌藤條捆紮的簡易拖橇就出現在雪地上。
三頭小山般的野豬,加上七隻斷了腿、不斷發出痛苦哼唧的小野豬,一股腦兒堆了上去,像座小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