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騰騰,帶著玉米碴子嚼頭的大碴子粥就著鹹得脆生生的蘿卜條下肚,林陽背著那空背簍踏出院門。
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咯吱咯吱”響得脆生。
他特意打了招呼,今晚上興許回不來。
畢竟是打大牲口嘛!
屯子邊那幾個小山包上溜達的都是些塞牙縫的貨色,想碰硬茬子,還得往那老林深處鑽。
最要緊的,是那群蒙原羚。
他記得鐵真,白毛風卷天那會兒它們紮堆取暖的那個地界兒。
白毛風一起,山裡的活物都跟兔子似的窩著。
蒙原羚這玩意兒賊精,懂得紮堆擠暖。
雖說上次他摞倒了十幾頭,可對那成千上萬的遷徙大軍,這點損失怕是汗毛都拔不下一根。
這些年不像早先啃樹皮,沒啥人死命禍害它們,畜群準保又旺起來了。
聽老輩兒獵人白話過,早年蒙原羚過境,那陣仗,烏泱泱能有一萬多頭。
那家夥,遮天蔽日。
循著腦子裡的路線摸爬滾打了約莫三個鐘點,總算蹭到了上次撞見羚羊群的那片穀口。
前些天那場要人命的白毛風和潑天大雪,早把淩亂的蹄印蓋了個嚴嚴實實,山穀鋪著新嶄嶄的雪絨毯子。
但他認得旁邊那道不高不矮的山崖。
那是在風雪裡迷瞪瞪給他指路的“燈塔”。
此刻日頭正盛,積雪反著刺眼的銀光,照得四野一片白花花。
林陽選了處背陰麵的陡峭冰坡,手腳並用往上攀。
天寒地凍,雪殼子硬實凍住了,踩著反倒不打滑。
幾十米高的冰岩峭壁,在他這身被係統初階“牛象之力”打磨過的身手麵前,也就多喘幾口氣的工夫。
腦袋剛探上崖頂那塊光禿禿的風化岩,林陽心頭就是一跳。
不遠前方,一叢掛著厚厚雪帽的枯刺棵子底下,兩隻“飛龍”正歪著小小的腦袋,用細爪子刨著積雪下的枯草根和地籽兒。
個頭不大,卻是有錢人桌上稀罕的寶貝。
“嘿——開門紅啊!”
林陽嘴角無聲地咧開了縫兒。
他矮下身,腳踩在凍實的雪麵上悄無聲息,動作比岩下覓食的雪狐還要輕靈,狸貓般摸了上去。
係統空間裡,早就備下了一口袋黃豆粒大小的溜圓河卵石。
兩粒冰涼的小石子,穩穩地嵌在了皮兜正中。
他深深吸了口凜冽冰冷的空氣,屏住呼吸,筋肉發力,皮兜猛地拉開。
嗡!嗡!
接連兩聲極其輕微的破空嘯音。
那兩隻飛龍幾乎是連哼都沒哼一聲,小腦袋接連一歪,“撲棱”兩下便栽倒在雪窩裡,細腿兒蹬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林陽兩個箭步躥過去,手指乾淨利落地在細嫩的鳥頸上一旋一折,兩聲微小的“哢嚓”,徹底斷絕了生機,兩隻寶貝收進空間。
好東西,留著,不賣!
等攢夠山珍野味,去罐頭廠弄個特大號鐵皮罐子封存起來。
飛龍湯那股勾魂的鮮味,做成罐頭藏進空間,永世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