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堅硬的合金平台邊緣,竟被砸出一個深陷的、邊緣帶著裂紋的清晰拳印。
整個熔爐訓練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正在訓練的菜鳥和他們的統領,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平台上那個渾身浴血的身影所震懾,停下了動作,驚愕地望了過來。
夏小喬幾步躍上平台,一把扶住了站立不穩身體仍在微微痙攣的陳憶。她的目光如刃,死死鎖定在江楓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周圍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
江楓眼神慌亂地閃爍,嘴唇囁嚅:“小,小喬,你聽我解釋……”
“你要殺他?”夏小喬的聲音不高,卻冷到極致。
江楓臉色發白,眼神急閃,擠出一絲難看的、討好的笑容:“小喬,不是這樣的!我見他獨自等待,好心幫他開啟訓練,真的是一時手滑,按錯了按鈕而已,我正準備關停……”
“手滑?能按錯到極段?”夏小喬麵如寒霜,“我會向總領詳細彙報此事,你去找總領解釋吧!”
聞言,江楓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訓練場上方某個不易察覺的監控探頭方向,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小喬,我錯了小喬,求你不要告訴總領,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
“江楓!”夏小喬冷冷地盯著他,手中軍刺發出陣陣嗡鳴,“你最好盼著陳憶不會出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哪怕是死去江叔的麵子!”
她不再理會江楓,轉頭看向陳憶,近距離下,陳憶的傷勢觸目驚心。
皮膚大麵積焦黑綻裂,鮮血淋漓,雙臂和雙腿因過度承受壓力而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隻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帶著劫後餘生的凶悍。
“能走嗎?”夏小喬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陳憶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住體內還在錯亂奔騰的靈力。他嘗試挪動腳步,身體卻像散了架,一個踉蹌。
夏小喬幾乎是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腰,把他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隔著破碎的布料,她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劇烈痙攣和滾燙的體溫。
“我帶你走!”夏小喬沒有多餘的話,攙扶著陳憶,無視周圍所有驚疑不定的目光,一步步走下靈壓陣平台。
陳憶沉重的步伐拖在地上,留下兩道混雜著汗水與血水的濕痕。
陳憶咬著牙,忍受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汗水混雜著血水從額角滑落。
他看了一眼身旁夏小喬冷峻的側臉,感受著腰間和手臂傳來的堅實支撐力量,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了下來,眼皮如同灌了鉛,漸漸沉重,搭在小喬肩頭的手臂,也慢慢滑了下來……
“陳憶!陳憶!彆睡!”
耳畔似乎有夏小喬急促的呼喊,帶著一絲罕見的慌亂。
緊接著,他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背了起來,貼在一個溫軟纖瘦卻緊繃的背上,耳畔是呼嘯的風聲,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江楓僵在原地,看著夏小喬背著陳憶疾奔而出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與癲狂幾乎要溢出來。
夏小喬,你隻能是我的!這小子,必須死!
從甬道中出來,夏小喬背著陳憶一路狂奔,引來一陣注目。沒一會兒,就衝進了基地西北角一處二層小樓中。
小樓內部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和草藥混合的苦澀氣味,這裡是璿璣營的專屬醫療所,隻針對靈力性傷害提供專門救治。
夏小喬粗暴地踢開一扇門,將失去意識的陳憶平放在冰冷的金屬治療台上。
“柳姐!救人!”夏小喬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急促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穿著白大褂麵容冷峻的柳玉快步走來,隻看了一眼治療台上陳憶的傷勢,眉頭就深深鎖起:“極段靈壓陣的傷?怎麼回事?”
“江楓。”夏小喬吐出這個名字,帶著刻骨的寒意,隨即語氣急迫,“姐你快救他!”
柳玉看到夏小喬因焦急眼圈微微泛紅的樣子,不再多問,隻沉聲道:“放心,命能保住。”
她迅速在一側藥架上配比藥液,雙手泛起柔和的淡綠色光芒,精準覆蓋在陳憶焦黑綻裂的創麵上。
一股清涼卻帶著強烈刺激性的藥力瞬間侵入傷口,與陳憶體內那隱隱還在翻湧的靈力相觸。
“唔!”昏迷中的陳憶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眉頭緊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新生的經脈在狂暴藥力的衝擊下如同被細針反複穿刺,靈力流轉變得艱澀而劇痛。
柳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好古怪的靈力根基……還有股隱藏極深的……洪荒氣息?這小子……”她收斂心神,專注於引導藥力修複破損的肌體,同時小心翼翼地疏導他體內混亂奔湧的靈力。
清涼與灼痛交織,時間在藥味和低沉的痛哼中逐漸流逝。
璿璣學院。
一名嘴角淤腫的華服青年,看著手中一塊小小的屏幕,眼神陰毒:“這都能失敗,江楓你還真是個廢物,怪不得夏小喬看不上你……”
“周旭,你在說什麼?”
周旭看清來人,一臉諂笑:“原來是明哥,陳憶那小雜碎不是被夏小喬帶進了璿璣營麼,我給那江楓說,夏小喬和這小子有一腿,那江楓氣急,開了極段靈壓陣,差一點就要了那小子的命!”
周明麵色一寒,看著周旭:“我既然說了等他一年,那就會在大比中打敗他。之後,可以把他交給你,任你處置。但是,這一年內,你最好給我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是,我知道了,明哥,再也不敢了。”周旭眼神閃過一絲恐懼,忙不迭的哈腰點頭。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