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燃燒著陳憶所有力量的青銅斷劍,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那塊相對薄弱的逆鱗中,發出一聲輕微的穿透聲。
劍鋒勢如破竹,瞬間貫穿了堅韌的鱗甲與粗壯的筋肉,直至沒柄。
墨綠色粘稠腥臭的蟲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澆了陳憶滿頭滿臉。
“嘶嘎!”
蝰蛇衛龐大的身軀猛地僵直,它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恐怖嘶鳴,豎瞳中的凶光瞬間被無邊的痛苦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龐大身軀痙攣般劇烈扭動,粗壯的巨尾化作鋼鞭,胡亂地瘋狂抽打地麵。
“轟!轟!轟!”
塵土飛揚,幾隻躲閃不及的鐮刀跳蟲不及反應,便在狂暴的抽擊下化作了血霧。
陳憶全身肌肉緊繃,五指死死扣住冰冷的劍柄,身體如同釘子般掛在蟲衛身上,隨著它瘋狂的扭動而劇烈顛簸。
同時將殘存的裂山勁震蕩之力,透過斷劍,瘋狂地注入蟲衛體內,破壞著它的內臟。
劇痛垂死的蝰蛇衛猛地將頭顱狠狠撞向一塊巨大的風化岩,“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讓陳憶劍柄脫手狠狠甩飛出去。
他重重砸在十幾米外的冰冷地麵,大口咳血,眼前陣陣發黑。
而那頭蝰蛇衛,在發出一聲不甘的嘶鳴後,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了幾下,終於轟然倒地。
墨綠色的血液如同小溪般從它的致命傷口汩汩流出,迅速染黑了身下的大片沙地。
眼見首領被誅,剩下的鐮刀跳蟲頓時陷入了混亂和恐懼,發出驚慌的嘶鳴,四散逃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荒野再次恢複了死寂,隻剩下濃烈的血腥味和腥臭在夜風中彌漫。
陳憶躺在冰冷的地上,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火辣辣的疼痛。
他贏了,但也付出了相當慘烈的代價,原本未愈的傷勢加劇,而腰側新的傷口和深入體內的蛇毒也在這一刻爆發。
就在他掙紮著起身,拔出斷劍的瞬間,眼角餘光猛地被蝰蛇衛旁一點妖異的紫光吸引。
墨綠色蛇血浸潤的沙地上,有一株巴掌大小形似扭曲小蛇的暗紫色植物。
它通體晶瑩剔透,如同紫水晶雕琢,頂端慢慢生長出一顆龍眼大小暗紫色的漿果。
漿果剛一長成,就散發出精純的靈力波動,一股奇異的甜香彌漫開來,瞬間壓過濃烈的血腥和腥臭。
“燭龍果?”
陳憶腦中瞬間閃過在《靈力基礎彙編》附錄裡看到的某種珍稀靈植的圖譜和描述。
傳說燭龍草吸收上古神獸燭龍之血而生,需以實力強大的蛇血灌溉,才可生根結果。
其內蘊含龐大而狂暴的靈力,非強悍如獸的身體不能承受。
想來這株燭龍草已被蝰蛇衛獲得多時,就等成熟結果。誰知道反而是它自己的鮮血才讓燭龍果長出。
看著那誘人的燭龍果,感受著體內不斷惡化的傷勢和瘋狂侵蝕靈脈的毒素,一個瘋狂的念頭在陳憶腦海中升起。
吃下它!
扛不住,被狂暴的靈力撐爆,扛住了……浴火重生!
機會對半,概率對半!
沒時間猶豫,逃散的跳蟲可能會引來更強大的蟲族。血腥味也會吸引荒野的掠食者,他必須立刻恢複力量!
“媽的,拚了!”
陳憶眼中閃過一絲狠絕,猛地一咬牙,一把將那枚暗紫色的燭龍果揪下,塞入口中。
燭龍果入口即化!
沒有想象中的甘甜,隻有一股如同岩漿般的灼熱洪流,瞬間順著喉嚨湧入腹中。
轟——!
體內仿佛有火山噴發,難以想象的狂暴靈力,瞬間在陳憶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中瘋狂炸開奔湧。
“呃啊啊啊!”陳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他身體猛地反弓如蝦,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赤紅發亮,滾燙得如同燒紅的烙鐵。
無數細密的毛孔瞬間張開,滲出的不再是汗,而是粘稠腥臭、混雜著體內淤毒的黑紅色血珠。
全身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凸出來,在赤紅的皮膚下瘋狂地搏動賁張。仿佛下一刻就要撐爆皮囊,將裡麵的血肉炸個粉碎。
狂暴的靈力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脆弱的靈脈中橫衝直撞,將他原本好不容易修複的靈脈再次撕裂。
第五條靈脈首當其衝,瞬間被狂暴的靈力灌滿膨脹,壁壘發出不堪重負的**,隨即破碎。
聚脈六重!
壁壘竟被硬生生衝破!
但這隻是開始,狂暴的靈力洪流沒有絲毫停歇,似乎將此當成了宣泄口,繼續瘋狂地衝擊凝聚出第六條、第七條靈脈虛影。
“呃啊……!”陳憶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身體蜷縮成一團,指甲深深摳進沙地裡,留下道道血痕。
七竅之中,鮮血混合著黑色的毒血不斷湧出,意識在劇痛下迅速模糊,身體如同一個被不斷充氣的氣球,若不疏導,等待他的隻能是爆體而亡!
嗡!嗡!
忽然間,陳憶意識海中,那枚一直瘋狂旋轉的青銅球虛影驟然光芒大放。
與此同時,那昆吾鼎,也發出了低沉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