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陷入了皇權爭鬥?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還是被旁人牽連?
燕樂,燕青。
聽著多麼像姐妹。
可孟程意記的清楚,娘與身為皇後的柳漫親近,和慧貴妃卻從未有過走動。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想得額角鈍痛,心尖一扯一扯的。
“少主莫急,總會水落石出的。”冉秋輕聲安慰,“紅楓閣從未停下查尋,我們不會忘記閣主的仇,孟哲亭必死,其他凶手也不會被放過。”
孟程意黯然傷神,“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娘離世前為何不念著我,一封信也不給我留…為何不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她……”
見她難過,冉秋也傷心,“少主,閣主怎會不念著你呢,她這麼做,一定是不願你陷在仇恨之中,想要你平平安安的,想要你過得順遂。”
她陷入沉默。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
“恭王壽命不多了,他在綿州搜尋太子貪汙和通敵的證據搜了這麼久,也該收網。兩月之內,京城必然大亂,要麼太子落敗被廢,要麼蕭豈先毒發身亡。”
“催一催八角,讓孟哲亭動起來,和太子綁緊,咱們趁恭王的勢,先扒他一層皮。”
“綿州那邊加派人手,及時傳送消息。如若必要,你親自去,紫仙子一定要拿到手。”
“讓徐一翻找出卷宗,重新詳查慧貴妃自殺之事,還有那個燕胥,試試能不能尋找他這幾年的下落。”
叮囑完這些,孟程意捏捏冉秋的肩膀,“這兩月辛苦你們,非常時期,一定多加小心,莫叫恭王和太子那兩條毒蛇咬住。”
前幾日下了小雪,化雪後北風更寒,天也乾得厲害,街道上走動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少。
逼近年關,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已經往大門貼上新窗花,新門聯。
蕭豈就是其中一個。
接明芳進門前的這半月,他整日坐在院中剪窗花,也不嫌冷,一剪就是大半天,很快攢了厚厚一摞。
府中每個院子都貼上後,仍有剩餘,他就到處送。
送明家,送仆人,甚至送給太子。
孟程意想,他這異常舉動,怕是知道死期將至。
日子差不多,她吃得越來越少,一到用膳的時候就說不餓,一次廚房做了肉食,剛端到桌上,她就捂著嘴作勢要吐。
府中上了年紀的嬤嬤有經驗,說:王妃莫非是懷上身孕了?
大夫入府,摸出喜脈,她懷孕的事兒在當日府中傳開。
蕭豈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極其冷漠,幾乎當她不存在。可在這件事上卻欣然接受,絲毫沒有懷疑。
一切順利極了,毫無波折。
順利到孟程意都隱隱不安。
還沒等她細想,皇上來了。
莫要說她驚訝不已,整個京城都難以置信。
皇上出宮親臨七皇子的府邸,親自給七皇妃道喜,這可是連太子、太子妃都未曾得到過的待遇。
蕭豈領著皇帝在院中閒逛交談,孟程意就畢恭畢敬地伴在左右。
又看到一處窗花,蕭開鋒走近,抬手摸摸那精巧的花紋:“你啊,手巧得很。”
“消磨時光的玩意兒,不夠格入父皇的眼。”
蕭開鋒伸出手指虛虛點他,“謙虛了啊。”
三人又往前走了會兒,蕭開鋒忽然輕歎一聲,“你和你娘真像。她也有一雙巧手,平日在宮中,就愛剪紙刻木,朕身邊多少能工巧匠都比不上她。”
京中人人皆知,死去的慧貴妃是後宮最深的忌諱,若非活膩了,就彆在皇帝麵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