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緊趕慢趕總算在寅時二刻到達宮門前候檢。
以盛昭的官位隻能站在文官隊末,檢查牙牌的鴻臚寺序班見如此年幼的女官也是驚了又驚。
手中的牙牌反複核對無誤之後,才引著她往大殿處走去。
“我莫不是沒睡醒吧?哪來的黃毛丫頭?”
一名官員捋著自己的胡子,腳步停頓下來,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好幾眼。
“秦大人,你這消息不夠靈通呀,這位女娃是陛下親封的監察禦史,還是安北盛大將軍的女兒,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黃毛丫頭,哈哈!”
一位大人聽到此話瞪大了眼睛,不服氣道:“監察禦史?我兒子新科進士還需在衙門實習三年才能授禦史呢?寒窗三十年竟不如個黃毛丫頭?”
“她當得是監察禦史嗎?那是咱們文武百官的臉麵!”
“荒謬至極!各位大人,我等今日不如聯名上奏,難不成真要等著那黃口小兒在朝堂上彈劾百官嗎?”
“甚好!張大人隻管上奏,我等必定支持!”
毫無察覺的盛昭,此時正跟著鴻臚寺序班找自己的站位。
“小盛大人,陛下專門交代過,這就是您的位置。”
盛昭乖巧的點點頭,“多謝大人。”
不遠處的盛懷肅看到小閨女如此安靜,又懂禮貌,心中甚感欣慰。
昭昭在外還是知輕重的,性子倒是沉穩了許多,或許還真能當好這個官。
盛昭看了眼身後一步之遙的門檻。
【站這麼老後啊?怎麼不再遠點,我直接在殿外站著得了。】
這一聲響徹大殿,盛懷肅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天要亡我盛家!
滿朝文武:???
哪來的鬼動靜?
眾人同時向後看去,都知道昨日陛下破例封了個十二歲的女娃做監察禦史,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卻成觀望態度。
“哼!黃口小兒,朝堂上也這般不知禮法!”禮部尚書張廷敬冷哼一聲。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如此品行之人怎能擔此重任,莫不是朝中無人了?
盛昭抬頭,兩目對百目。
“......”
【吱吱,他們都看我做什麼?】
係統:【宿主你可是第一位上朝的女官,大家對你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嘛!】
盛昭覺得係統說得有道理,站直了身子,【也是,我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欣賞。】
眾人:?
誰欣賞了?他們隻是想看看誰這麼不懂規矩。
等等!
不是,她在跟誰說話?
她沒張嘴吧?
聽到心聲的大臣左顧右盼,無聲的詢問身旁的同僚,都在各自的神情中看到了疑惑和迷茫。
“無德無能,狂妄至極!”文選清史司郎中葛堯興搖了搖頭說道。
他主要承辦四品以下文官任命,像她這樣由皇帝直接任命的情況雖說不是沒有,但也是德才兼備,或有功勳,或由九卿聯名擔保。
但像她這般毫無建樹的無禮女娃,倒是頭一個。
我大景國向來以謙卑為訓,這般狂妄無知的小兒怎能擔任此等位置。
他不滿的看了一眼表麵上平靜如水,但實際心如死灰的安北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