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這場景讓眾人都屏住了一口氣。
院子裡,的的確確有一座法壇,拱桌上擺著一顆腐爛的豬頭,豬嘴大張,獠牙上還掛著半截黃符,被風吹的簌簌作響。
一把桃木劍斜插在香爐裡,劍身上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劍穗上還係著幾縷頭發。
地上有幾個銅盆,銅盆裡盛滿黑紅粘稠的液體,腥臭味撲麵而來,盆地沉著幾根指骨。
“嘔——”
“這死神棍,變態吧?”
【他爹的!這得害了多少人啊,人死了還要拿這些東西鎮壓,真是個活閻王。】
盛昭差點沒忍住就要吐出來,捂著嘴鼻站在一旁了。
素凡的臉色也不太好,他麵色一冷,沉聲道。
“挖!”
錦衣衛們找到了一旁的鐵鍬,沿著法壇周圍開始掘土。
幾鏟下去,泥土裡就滲出一股腐臭味,幾個年輕力壯的錦衣衛當場乾嘔起來。
沒一會,鐵鍬“哢”地一聲撞上硬物,撥開浮土,露出一截森白的腿骨。
直到整個屍骸暴露出來,能看出是個年輕女性的骨架,頭骨上貼著黃符,用朱砂寫著生辰八字,符紙已經泛黑,像是被血浸透之後又陰乾的模樣。
錦衣衛們越挖越心驚。
係統及時提醒,【宿主,東邊的牆角下,西院的樹下,還有後麵那口井,下麵都有屍體!】
盛昭立馬指出地方讓錦衣衛開挖。
東牆角下埋著三具幼小的骸骨,手腕腳踝全被鐵鏈鎖住,頭骨碎裂,顯然是被活活砸死的。
眾人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西院樹下挖出五具,每具頭骨蓋上都釘著一根銅釘。
後院井邊更是有七八具成年男屍。
年輕的錦衣衛臉色慘白,握刀的手微微發抖,沒忍住直接吐了。
邊吐邊罵,“畜生!這他媽是畜生!”
盛昭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這狗東西簡直是喪心病狂!為了騙錢財,竟殺害這麼多無辜之人。”
她滿臉怒氣,“那尤文秀也是臭王八一隻,還真信什麼借命一說!拿這麼多人換這個狗賊的命!”
【宿主,他要回來了!馬上到!】
眾錦衣衛都能聽到小盛大人這神奇的心聲,也知道心聲裡說得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
立即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鬆懈。
都要親手把這個惡魔繩之以法!
門外玄真子哼著小曲,左手提著油紙包著的醬肘子,右手拎著半壺梨花酒,晃悠悠地往彆院走。
那醬肘子油光水滑的,隔著油紙都能聞到香味,饞得他直流口水。
想著一會到了宅院先美餐一頓,再把那些東西一把火全燒了。
然後他就可以直接跑路了,再也不用見到那個豬頭了!
那個蠢貨,還真當自己能續命呢!
“郎個裡個郎!”
“天也寬,地也寬,貧道今日要加餐!”
“醬肘子,油光閃,神仙聞了也嘴饞!”
他正打開彆院的門,繼續哼著小歌跨步朝裡走。
“左手肉,右手酒,逍遙快活我最牛!”
“掐指一算財運到,再騙幾個傻大官!”
“嘿嘿!傻!......”
“......傻大官?!!”
玄真子被嚇了一個趔趄,最後幾個字直接破了音。
門口,十幾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齊刷刷轉頭看向他。
院子裡還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拿著小鏟子在一堆新鮮挖出的屍骨旁比劃。
空氣瞬間凝固了。
還是盛昭打破了這個僵局,她拿著小鏟子向他揮了揮,“嗨!”
“啊!!!!”
玄真子嚇得尖叫,醬肘子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