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昉聽了盛昭那一番話,緩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又看了看盛昭纖細的小身板。
再一次想起剛才被她像扛麻袋一樣狂奔的經曆。
世子殿下緩緩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然後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行,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啞巴沒有話語權。
張尚書瞧著兩人的互動,心裡直犯嘀咕。
小盛大人背著世子跑?這是什麼奇怪的畫麵?
而此時,孟洵柏聽到了盛昭的話,臉色已經徹底變了,連聲音都變了調,“不可能!後山怎麼會......”
話到一半他突然卡住,臉色慘白一片。
這絕對不可能!
他見到人的時候,張蔚嵐明明已經被那幾個人打得流血不止,是他親手將奄奄一息的人丟下了山崖。
身受重傷,又摔下那麼高的山崖,怎麼可能還活著?!
定是這臭丫頭胡言亂語!
可她剛剛說的話中,提到了剛小產的女人,還是在山腳下......
難道是巧合?
這兩個關鍵點讓他不得不心驚,就像兩把尖刀似的,紮得他腦仁突突直跳。
盛昭歪著頭看他,笑得人畜無害。
“孟大人怎麼這麼激動呀?為什麼說不可能呢?難道你不希望你夫人活著回來嗎?”
她上前一步,笑容消失,麵色倏地冷了下來。
“還是說,你親自去山腳找過?”
“又或者說,是你親手把夫人扔下去的?!”
孟潯柏額頭滲出了細密了汗珠,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荒謬!”他大喊一聲,一副因被人汙蔑而氣到的模樣。
“我待嵐娘之心天地可鑒!街坊鄰居誰人不知,這些年我事事以嵐娘為先!去年嵐娘染疾,是我三步一叩首去上香祈福,甚至在佛前立誓時被燙傷也毫無怨言。”
“前幾月嵐娘害喜害得厲害,我特意去找太醫院的太醫請教了手法,每日每晚為她按摩,府上的丫鬟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啊!”
“有昔日的同窗好友勸我納妾,我當場掀翻了筵席,甚至與好友決裂,這些難道不能證明我對嵐娘是真心的嗎?!”
他一臉被冤枉了的神情,轉動膝蓋跪向張廷敬,
“嶽父,我做的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嵐娘晚上洗腳都是我親力親為,我孟潯柏對天發誓,此生若負嵐娘,必遭天打雷劈!”
張尚書和張夫人細細回想從前的事情。
若是之前,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這麼愛自己女兒的女婿,會做出這般喪儘天良的事情來。
但今天聽小盛大人的心聲之後,就不得不懷疑,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否是裝出來的!
裝了這麼久,騙過了他們,騙過了嵐兒,還騙過了身邊所有的人。
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是個全心全意對夫人好的丈夫,誰又會想到他其實是個殺害妻兒的畜生呢?
盛昭聽了這一番表演,胃裡一陣翻湧,感覺都要吐了。
【吱吱,他這些事不會是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