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想了一下:“同鄉裡有你熟悉的人嗎?你母親不可能拜托不熟的同鄉帶你來吧。”
尹欣月:“有的,大牛哥是我們鄰居,學一手木作手藝,這次到京城聽說是給某個大戶人家造家具。”
“他對你的態度如何?是否對你有好感?”
尹欣月被問得不好意思,這也太私密了些,她偷瞄了一眼崔澤雨,這小動作沒瞞過寧書。
寧書心想原來尹欣月已經對崔澤雨有好感了?
她應該讓崔澤雨出去的,這樣問對方可能不說實話。
她皺眉,趕緊補了一句:“事關你性命,如實說。”
尹欣月趕緊收回目光:“大牛哥對我很好,一路上很照顧我。”
對方應該是對尹欣月有好感的,寧書心裡有數:“他知道你這次來京城的目的嗎?”
尹欣月搖頭:“我和母親都沒對外說,畢竟……這不是很光彩的事。”
寧書暫時沒什麼可問的了。
她和崔澤雨離開牢房之後,問崔澤雨:“崔大人,證物刑部有移交給你嗎?”
崔澤雨有些奇怪,一個丫鬟,就算是瑞王府的丫鬟,對著他這個六品官員居然也不用敬稱,對話時似乎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和他身份的差彆。
雖然說他是布衣出身,可為官兩三年也未遇到過身為丫鬟這麼……特彆的。
他還是回答了寧書的問題:“有移交。”
寧書想知道他看出了什麼:“那個碗裡的東西有問題嗎?毒下在哪裡?”
崔澤雨:“那五個碗裡,有四個是先盛過湯之類的,然後再盛飯。
仵作在飯裡沒測出毒,隻測出了裡麵加了蒙汗藥,可在和碗接觸的飯裡測出了毒。”
意思就是毒應該是下在之前盛過的湯裡。
這家人到底造了什麼孽,湯裡有毒,飯裡有蒙汗藥,這是生怕他們死不了。
寧書開口:“那碗沒有盛過湯的米飯是尹欣月吃的是嗎?”
崔澤雨點頭,寧書明白了。
吳舅舅一家當時應該是先喝了被下毒的湯,然後再吃了被下了藥的飯。
寧書好奇:“什麼湯這麼寶貝,吳舅母還舍不得給尹欣月喝。”
崔澤雨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甲魚湯。”
寧書:“很貴?”
崔澤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貴不貴的因人而異:“也許。”
寧書奇怪,這麼摳門的人會願意給外甥女介紹很好的對象?怎麼可能。
“她舅舅一家有仇家嗎?”
崔澤雨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深仇大恨的沒有,但小爭執這種還是有的。
我認為罪不致要滅人滿門,不過還是在排查中。”
這很嚴謹啊。
寧書再問:“對方的同鄉也在排查麼?”
“當然。”
“屋裡有沒有少財物?”
“屋裡沒有翻找過的跡象,應該沒有少,不過他們本身的財物不多。”
不是為財,那就是為色或者為仇,這個除了等他查沒有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