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張冷硬陰沉的臉出現在沈嬌茹跟沈思華眼前。
“傅總,棺材準備好了。”周特助冷冷地睨了衣不蔽體的沈嬌茹一眼,滿臉嫌棄,然後又看了眼尿褲子的沈思華一眼,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周特助的身後,站著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扛著兩副棺材。
九個人浩浩蕩蕩地走入地下室。
棺材????!
沈嬌茹跟沈思華相視一眼後傻眼了,轉而就是大驚崩潰。
沈嬌茹再也忍不住恐懼嘶聲大叫了起來,灰撲撲的臉上滿是驚懼的淚水跟無助害怕,幾近崩潰:“傅津白,害死你父母的是我爸爸,你要報仇找他就行了,為什麼要連帶我!”
“沈嬌茹!我是你老子!”沈思華怒瞪沈嬌茹一眼,隨即臉色一變,連跪帶爬地到傅津白跟前,醃臢的手指緊攥著傅津白的褲腳,悲嚎求饒:“傅津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不是人,我害死了你的父母!”
“我知道錯了,隻要你放過我一命,我的女兒隨便你玩,還有我沈家殘留的勢力跟那些錢財,我全部拱手讓給你,就當是補償!”
“隻要你願意大發慈悲,饒我一命,我真不想死啊!”沈思華苦苦哀求著,一聲比一聲嘶啞,鼻涕淚水糊了一臉。
傅津白目光陰冷地落在沈思華的臉上,清晰地看到他對死亡的恐懼跟窩囊,喉間溢出一聲冷笑:“沈思華,棺材都給你準備好了,進去體驗一下吧。”
“周特助,閉棺。”
“遵命!傅總!!”周特助興奮地搓搓手,手一揮,身後八個男人分為兩隊,一隊抓著沈嬌茹摁進棺材裡,一隊摁著沈思華丟進棺材裡。
地下室內,驟然響起一男一女絕望悲戚的呼救聲。
可惜,現在的他們就跟當年的傅津白父母一樣,哪怕再絕望再無助,也沒有人會救下他們。
周特助掏出準備好的錘子跟鋼釘,讓八個男人把棺材封住,裡麵的沈嬌茹跟沈思華還在不斷掙紮著,發出“砰砰”的聲響跟哭聲。
“放到老先生老夫人跟小小姐的牌位前。”周特助出聲命令道。
“是,周特助!”八個男人異口同聲,紛紛扛著兩副棺材抬步離開了地下室。
人一走,地下室內就陷入了沉悶的氣氛中。
周特助望著神色莫測的傅津白,出聲道:“傅總,今日大仇得報,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開心?”
“有嗎?”傅津白黑直的睫毛掀起,冰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臉頰,啞聲回答。
“有一點。”周特助抓了抓頭發,如果他是傅總的話,現在估計高興得笑爛臉。
昏暗的光線照在傅津白身上,模糊了他冰冷陰鷙的臉龐,那雙冷眸翻滾著晦暗難言的情緒,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弧線漂亮的下頜緊繃著。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臂暴起青筋,他閉了閉眼,然後又睜開,聲音透出一股無力跟哽咽:“就算報仇了,我的家人也回不來了。”
周特助沉默,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竟從他身上看出了一股無力脆弱。
就像他當年被老婆背叛、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樣。
周特助認真想了想,試探著說:“傅總,你要是實在想要一個家人的話,我當你的親人也可以啊?”
“我比你大二十歲,不如你就叫我叔?”
傅津白側眸盯著周特助。
周特助被他晦暗幽深的視線看得心底發毛,聲音弱了幾分:“不叫也成。”
“我還有親人。”傅津白說:“我老婆,是我的親人。”
周特助心塞,現在就他一個孤家寡人,他擔心傅津白什麼?人家有老婆他可沒有!
“傅總,那沈嬌茹跟沈思華,我明天就把他們丟到貧民窟去,保證他們最終被自己活活玩死。”周特助覺得傅津白可真是溫柔善良,要是他就直接把沈嬌茹跟沈思華活埋了,才不會饒他們一命,還把他們丟到貧民窟裡去。
傅津白眸光暗了暗,對於沈思華跟沈嬌茹而言,死太簡單了,他要的是讓他們生不如死,曾經習慣了衣食無憂、大富大貴、高高在上的兩個人,在貧民窟裡,為了金錢又能做什麼地步呢?
當他們徹徹底底成為了他們曾經最看不起的窮人,到底能有幾分高尚?
“嗯,我去看看我爸媽。”傅津白淡淡回了聲,邁開修長的腿離開了地下室。
周特助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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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
元薑驀然睜開眼睛,呆呆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總覺得心口悶悶的,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傅津白並沒有給她發信息。
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