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琢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認真回想了下,過了一會兒,他彎成月牙的脊背慢吞吞地挺直,委屈地耷拉著腦袋:“媳婦說,在外人麵前,不可以抱媳婦也不可以親媳婦。”
“嗯呐,真乖。”元薑勾唇笑了,拍了拍裴琢的肩膀。
裴琢瞬間又開心了。
媳婦摸他了,嘿嘿~
村民們毆打陳誌傑的聲音混合著陳誌傑淒慘的叫聲,順著楓飄出去很遠很遠。
裴愛國見差不多了,連忙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勸阻大家:“鄉親們,夠了夠了!彆再打了,再打陳知青可就要死了!咱們紅橋村今年還得參與先進大隊的評選呢!”
此話剛落,紅橋村的村民們打人的動作陡然停下,紛紛看向裴愛國,認可地點頭。
裴愛國滿意地笑了笑,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陳誌傑,哎喲一聲:“這陳知青身體咋就這麼脆弱嘞,鄉親們輕輕碰一下就要死不活的,該不會是裝的吧!?”
“肯定是裝的,俺都沒用什麼力,輕輕一推他就叫得比殺豬時的豬叫聲還大!”
“陳知青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難怪一年到頭來掙的工分還沒我家二丫掙得多!”
“我們可沒用什麼勁,我就是輕輕地拍了拍他而已。”
“.......”
村民們嘰嘰喳喳地為自己打人的事開脫,李世榮看著這一幕,嘴角猛地抽搐了下,偏偏還不敢說什麼,男知青全部加起來十三個人,要真是打起來,吃虧的隻有知青。
要怪就怪這陳誌傑惹誰不好,偏偏惹村長的傻兒子!
“李知青,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陳知青受委屈嗎?”一個剛下鄉的年輕男知青,皺著眉頭猶豫問道。
李世榮輕歎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覺得我們打得過一個村的人嗎?”
男知青語塞,默默退了下去,沒再吭聲。
陳誌傑痛得恨不得當場暈過去,但暈過去又被痛醒,尤其是他的襠部位置,剛剛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踩了他那地方幾腳。
血絲順著他的唇角流下,陳誌傑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看著裴愛國,就像是老鼠看見貓一樣,嚇得哆嗦,不敢再回懟,奄奄一息地懇求著:
“村、村長,送我去縣裡的醫院,我好痛。”
“痛?”裴愛國伸長腦袋,一副你彆裝了我都知道的模樣:“鄉親們都沒用什麼力,你咋會痛嘞?”
“......”陳誌傑咬著牙想反駁,就看見了凶神惡煞的裴琢揮了揮拳頭,話被堵在喉嚨裡,他拚命咽回肚子裡,黑沉著臉忍氣吞聲:“是、是我身體不舒服,村長,快送我去醫院吧,我真的不舒服,尤其是......”那個地方。
裴愛國眯了下眼,這麼一打,陳誌傑估計半個多月起不來床了,叫這小雜碎欺負他兒子!
“送你去醫院也成,你出個辛苦費,看鄉親們誰願意去送,誰就去!”他樂嗬嗬地說道。
什麼?!
辛苦費!!?
陳誌傑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愛國:“什麼辛苦費?”
“鄉親們送你去醫院,不得耽誤掙工分?”裴愛國睨了陳誌傑一眼:“這個損失肯定你來承擔,陳知青,你不會是不想出這錢吧?”
陳誌傑如鯁在喉,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難看,他舌尖抵住後槽牙,口腔內的血腥味更濃,實在痛得無法忍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說給兩毛錢的辛苦費,一道嬌俏的聲音打斷了他。
“等等,陳知青,你上次借我的兩張大團結,可以先還給我嗎?”元薑上前一步,漂亮的小臉上神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