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見媳婦挽留的聲音,裴琢隻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他穿著衣服在院子裡拿兩桶冷水衝了衝,腦子裡那亂七八糟的念頭才淡了幾分。
“嘩啦、嘩啦、”房間內傳來細微的水聲。
裴琢情不自禁地扭過頭,視線緊緊盯著房門,隔著這扇門,他都能想象到媳婦雪白粉嫩的肌膚、黑色瀑布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曼妙婀娜的身軀......
熱水散發出朦朧白霧,罩在她身上,垂落的睫毛纖濃卷翹,慢吞吞掀起時,露出的是嬌媚漂亮的狐狸眼......
裴琢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蹲在房門口,聽著她洗澡的聲音。
這天晚上,裴琢被元薑趕下床,打地鋪睡覺。
但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元薑。
夢裡的場景旖旎,是水汽繚繞的屋內,他跟媳婦都在泡澡桶裡,這次他不僅能清晰地聽見水聲,還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媳婦洗澡時的模樣。
青澀而又嬌媚,誘人可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擠進泡澡桶裡的,但是他緊緊框著她、與她肆無忌憚地胡鬨,水溢出泡澡桶,滿地都是水漬。
這種感覺就像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一樣,他沉醉得無法自拔。
直到一個耳光“啪”地聲拍在他臉上。
裴琢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離茫然,他呆呆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漂亮臉蛋,下意識地抬手:“媳婦~”
“變態,你做什麼夢呢?!”元薑一張小臉布滿紅暈,美眸含怒帶嗔地瞪著他,像是不解氣,抬手幾巴掌就落在他身上。
是夢啊......
裴琢滿臉可惜,夢境裡的一切還在腦海裡清晰回放,媳婦打在他身上的巴掌一點也不疼,香香的、軟軟的,更像是愛撫。
“快起來了,等會去知青點拿行李!”元薑氣鼓鼓地又踹了他一腳。
裴琢這才慢吞吞地起身,把地上的涼席跟被子收起,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跟著元薑出去。
早飯吃得簡單,馬紅霞下了麵條,炒了個青椒炒肉拌麵吃,元薑照例隻吃了半碗,剩下的全被裴琢吃完了。
兩人打打鬨鬨著離開家裡,裴琢說話沒把門,時常氣得元薑伸手掐他,他也不怕疼,笑嘻嘻地貼著元薑說:“媳婦對我可真好,一點也不疼~”
這時元薑就會再踹他一腳,氣得暴走,裴琢就在後邊追,殊不知裴家角落邊上,蹲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銳利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元薑看。
“劉學良,你盯著我兒媳婦看啥呢?”馬紅霞扛著鋤頭正跟裴愛國走遠了幾步,驀然感覺不對勁,於是就回頭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這不就是紅橋村裡赫赫有名的老流氓劉學良嗎?四十多歲了還沒娶媳婦,整日無所事事,賴在家裡啃老啃姐啃妹,平常最喜歡的就是調戲村裡的寡婦!
要不是靠著家裡養活,劉學良早就餓死了!
劉學良渾身一僵,心臟咯噔跳了下,轉過頭來看見滿臉怒氣的馬紅霞,也不慌,咧著嘴就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焊煙熏黃的牙說道:“村長他媳婦,你可彆亂說話,我劉學良行得端坐得正,咋會盯你兒媳婦看呢?”
“我就是吃飽飯了,來看看風景。”
馬紅霞微微眯起眼睛,審視的目光落在劉學良身上,呸了聲:“你是啥心思我馬紅霞看不出?你最好給老娘老實點,不然喊我兒子打死你!”
想起裴琢那一身腱子肉,劉學良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些,他吞咽了下,低頭“嘿嘿”地笑了兩聲,搓了搓手,說:“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瞎想,好了我也不跟你瞎聊了,還沒吃飯呢,先回家了!”
話音剛落,劉學良就火急火燎地拔腿就跑。
馬紅霞冷哼一聲。
裴愛國眯著眼盯著劉學良的身影:“這龜孫子平時就喜歡調戲寡婦,前段時間被我發現偷摸著去村尾裴蓉那女人屋裡,想糟蹋人。”
“被我打了出去,沒成想現在居然盯上了我兒媳婦,我家狗蛋說得還真對,這些癩蛤蟆成日就想著吃天鵝肉!”
馬紅霞無奈地歎氣,村尾裴蓉,當年上趕著嫁給男知青,剛在一起時和和美美,那男知青就跟小白臉似得,粗活重活全都裴蓉乾,結果到最後這男知青轉頭就回城了,裴蓉懷了孕,去城裡找人就找到。
人被娘家趕了出來,被刺激得瘋了,生了個男娃,現在數數是五歲了,瘦骨嶙峋的,三十斤左右。
“那得注意些,這裴蓉現在瘋瘋癲癲,苦了那孩子,能幫襯就幫襯下。”馬紅霞起了幾分憐憫之心:“最近多去瞅瞅,可千萬彆讓劉學良這癟三糟蹋了人閨女。”
“成。”裴愛國滿口答應。
另一邊,劉學良跑出一段距離忽然停住腳步,扭頭看了眼,見裴愛國馬紅霞沒注意到這邊,勾唇冷笑聲,轉身朝著另一邊去了知青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