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依不饒,裴琢故意湊過去,壓低嗓音道:“不然晚上沒一會兒你又說累了,不願意跟我弄。”
騰地一下,元薑小臉瞬間爆紅,嬌豔的狐狸眼凶巴巴地瞪著裴琢:“笨蛋,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裴琢驀然站直,視線遊移:“沒什麼啊?”
元薑氣鼓鼓地抬腳就往他身上踹了下,背過身,氣得彎腰割了一大把水稻。
裴琢急得團團轉,要去攔元薑時,驀然被馬紅霞攔住。
“狗蛋,你彆攔,不消三分鐘,你媳婦就歇菜了。”馬紅霞捂著嘴偷笑,兒媳婦那嬌滴滴的身板就不是乾活的料,要是在早些年,那可得是當大小姐的命,哪受得了這苦?
裴琢半信半疑:“真的嗎?”
“你瞧著吧。”馬紅霞笑了笑。
裴琢抿了抿唇,緊緊盯著元薑乾活的身影。
兩分鐘後,元薑累得氣喘籲籲,汗珠從她額上滑落至臉頰、再到下頜,嬌嫩的掌心被磨破皮,隱隱有出血的跡象,她扭過頭把鐮刀給裴琢:“你乾吧,我要休息會。”
乾農活太累了,嬌生慣養的小狐狸壓根受不了半點苦,一下子就累得汗流浹背,麵色都通紅。
裴琢震驚地看著馬紅霞,豎起大拇指:“娘你可真厲害!”
馬紅霞笑了笑,不理自家傻兒子,一邊彎腰乾活一邊說:“兒媳啊,你快上去休息休息,馬上就下工了,等會娘帶你回屋做飯去。”
她哪能不知道?兒媳婦是覺得自己啥活也不乾心底糾結嘞,農活乾不了,但她可以教教兒媳做做飯啥的啊!
家裡乾活不也是乾活!?
元薑用力點點頭,小狐狸從不為難自己,她提著裙邊往田壟上走:“娘,我上去等你!”
遠處拿著鐮刀乾活、臉包得嚴嚴實實的朱春荷滿眼嫉恨,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氣憤又惱怒。
原本這些好日子都是她的!
現在卻被元薑搶去!
想起自己被石子劃破的臉,朱春荷難受得想哭,赤腳大夫說了,多半是會留疤。
如果留疤了,大領導還能看上她,帶她回城嗎?
朱春荷悲從中來,眼角滑落傷心不甘的淚水,惡狠狠地瞪了元薑一眼,癟著嘴抽泣了兩聲,不由地握緊了鐮刀。
她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嗎?
不,她既然能重生,就代表她不應該過苦日子!
她可是被上天選中的女人!
她一定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