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去見媽媽,我怕她真的撐不住了。”程照狐狸眼濕漉漉的,眼眶通紅,可憐地祈求地說道,說話間,他心臟痛得渾身都在發抖:“你是她活著的唯一支柱。”
元薑纖細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下,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慢吞吞地掀起眼簾看著程照,她點頭,說:“好。”
興許是同情,也可能是這具身體上的血緣至親,聽到程照的敘述,她竟然會很難受。
她想,溫鶯是個可憐的女人。
無論如何,她做不到坐視不理。
沈勸黑漆漆的眼睛染著擔憂的神色,他緊緊地盯著元薑,元薑蹙眉他都覺得心疼得要命。
他握住了元薑的小手,啞聲說:“薑薑,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
“我會為你解決一切障礙的。”
元薑也握緊了沈勸的手,睜著沾染潮濕霧氣的狐狸眼,巴巴地望著沈勸,嬌聲軟語地:“哥哥,你真好。”
沈勸如芍藥般殷紅的唇瓣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他低頭,自動忽略掉程照,在元薑的眉心親了親。
程照有些鬱悶地皺眉,臉色冷淡憋屈地掃了眼沈勸,又不敢吭聲,臉上被沈勸揍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他隻能暗暗咬了咬後槽牙。
“程照。”沈勸冷眼睥向程照。
程照睜著紅通通的狐狸眼:“嗯?”
“你帶我們去程家見溫鶯,還是把溫鶯帶出來。”沈勸擺著臭臉,他一點也不喜歡程照。
“父親不準媽媽出門,派遣了很多保鏢守在周圍,我沒辦法帶著媽媽離開程家。”自打程照有記憶開始,溫鶯就沒出過幾次門,家裡都是監控,為了監視溫鶯,小小一個程家,光是看守的保鏢就有百來個。
對於溫鶯而言,程家就是一個永不見天日的囚籠。
程照:“我還真是蠢,父親跟我說,那是為了保護媽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保護,而是監視。”
沈勸冷笑一聲,對程照,他沒有絲毫客氣地嘲笑:“你要是不蠢,也不會考全校倒數第五。”
程照抬眼看他,皺著眉說:“你一個倒數第一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倒數第五?”
“我是不想考。”沈勸抿了抿唇。
“嗬、”程照譏笑:“我還說我不想考呢!”
元薑語塞,沉重的心情也因此而稍微緩和些,她咕噥了下臉腮,麵無表情說:“倒數第一跟倒數第五有區彆嗎?”
“現在該談論的事不應該是把溫鶯弄出程家嗎?”
“果然都是倒數的笨蛋。”
看著跟媽媽相似的麵容神態,程照乖巧地道歉:“妹妹說得對,以後我都聽妹妹的。”
沈勸委屈巴巴:“薑薑,我才不是笨蛋,明明是程照先欺負我的,不過我以後肯定會跟薑薑好好學習,努力考上薑薑心儀的大學,然後娶薑薑做老婆。”
元薑滿意地揉了揉沈勸的腦袋:“真乖。”
程照垂下眼皮,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偷偷給沈勸起了個綽號:裝模作樣的綠茶狐狸精。
得到嘉獎的沈勸很好說話,他眼眸微眯,就想出了法子:“三天後,是我爸的生日,常年都會邀請程修。”
“程照,你隻需要說服溫鶯跟著程修來沈家參加宴會,在沈家,一切我說了算。”
“就算是程修報警,他也帶不走溫鶯。”
程照眼睛微亮:“真的可以嗎?”
他滿眼希冀地看向元薑,企圖從她身上得到準確的答案。
“可以。”元薑點頭,她想了想,又說:“手機給我。”
程照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掏出手機遞給元薑。
元薑打開錄音軟件,想了想,她輕聲說:出來,我想見你。
“如果溫鶯不願意,那就把這個錄音放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