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
一個耳光狠狠扇在沈勸臉上。
沈勸眼前一黑,疼得耳朵失鳴般嗡嗡作響,唇瓣裡溢出血沫,他從地上爬起來,指腹輕輕撫過唇角,看著沾染上的血跡,他抬眸,目光幽幽地望向祝思念。
祝思念被他的陰冷的目光嚇得一怵,縮了縮脖子,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語氣責怪:“他還是個孩子,你打他乾什麼?”
“我不打他,難道任由他胡說八道?”男人斜眼看他,當著沈勸的麵,捧著祝思念的臉重重親了一口,威脅道:“思念,你可要想清楚啊,要是沈卓知道他老婆出軌了,還把野男人帶到了他的婚床上,他會怎麼做呢?”
祝思念臉色發白:“我、我跟他提離婚......”
“思念,你真是單純,沈卓會輕易放過我們嗎?”男人冷嗤一聲:“要我說,趁著這段時間沈卓在國外出差,不如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不敢跟沈卓通風報信,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可是......”祝思念麵露遲疑。
男人添油加醋:“你剛剛也聽到這小子說的什麼話了,要是不管管,沒準真沒把你當他親媽!”
祝思念動搖了,皺著眉頭弱聲道:“那行,你幫我管教管教他,隻要不弄死,都沒事。”
男人輕笑,一步一步逼近沈勸,沈勸仰著頭,冷眼盯著祝思念。
祝思念緊張地舔了舔唇瓣,偏過頭避開了沈勸的目光。
最後,沈勸被男人關進了浴室。
一連五天,他餓暈了幾次,隻能靠喝水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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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沈勸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眼神蒙蒙地還有些恍惚,想起夢裡真實清晰的一切,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從沙發上坐起,目光安靜地看著身體僵硬的溫鶯從門口走進室內,最後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望著元薑的睡顏。
月光灑在瓷白冰冷的地麵上,折射的光線落在溫鶯麵無表情滿是淚痕的小臉,她那雙狐狸眼目光呆滯空洞,卻不停地掉落出眼淚。
溫鶯夢遊過很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夢遊的時候哭。
沈勸歎息聲,脊背靠在沙發上,目光安靜地望著溫鶯跟元薑。
雖然知道溫鶯不會傷害元薑,但他依舊不放心。
每次溫鶯夢遊進入房間,他就會立馬起身盯著溫鶯。
這次,溫鶯在房間裡待了很久,兩個小時,都還沒離開。
沈勸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下一秒,他看見溫鶯動了動,他勾唇:“終於要走了。”
溫鶯慢吞吞地起身,脊背挺直地站在床邊,她眼前視線灰蒙蒙地一片,隻有那張她愛憐的小臉清晰又明亮,唇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又緊繃成一條直線。
睫毛顫了顫。
驀然,她唇瓣顫了顫。
程修要來了,
她們跑不掉的,
去死吧,都去死吧!
沈勸清晰地看見溫鶯從睡褲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高高舉起後,臉色陰狠地朝著床上的元薑刺去。
“溫鶯!”沈勸目光一冷,幾乎是飛撲過去,大掌緊緊握住溫鶯手裡的刀。
鋒利冰冷的刀麵劃破了沈勸的手心,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元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