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診所內,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血腥氣。
陳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醫生剛為她取出肩頭的子彈,此刻她因麻醉藥效尚未完全褪去,仍陷入昏迷。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宋甜和聶風帶著幾名手下匆匆趕到,緊隨其後的是陳永昌。
這位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洪門大佬,此刻腳步急促,眼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慌亂。
"鳳兒!"
陳永昌衝到病床前,看到女兒虛弱的樣子,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轉向宋甜,聲音低沉如雷:"怎麼回事?"
宋甜簡明扼要地將遇襲經過說了一遍。
"我已經清理過現場,專業殺手,八個人,全副武裝。"聶風補充道,臉色陰沉,"但現場沒留下任何能追查身份的線索。"
陳永昌眼中寒光閃爍,正要下令,突然。
"陳叔,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必須引蛇出洞。"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眾人轉頭,隻見林默站在病房角落,雖然臉色還有些發白,但眼神堅定。
陳永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你是誰?"
"林默,鳳姐的朋友。"
"就是你讓我女兒擋子彈?"陳永昌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不等林默回答,陳永昌突然從隨從腰間抽出一把黑星手槍,"哢嗒"一聲上膛,直接頂在了林默額頭上!
病房內空氣瞬間凝固。
林默內心os:臥槽!這老家夥手真穩!我現在跪下喊爸爸還來得及嗎?)
但表麵上,林默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甚至還微微勾起嘴角:"陳叔,槍口壓太緊容易走火。"
陳永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多少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他緩緩放下槍,冷冷道:"小子,你最好有個好理由。"
林默湊近陳永昌耳邊,低聲道:"對方既然敢對鳳姐下手,肯定還會有動作。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讓敵人放鬆警惕,接下來我們……"
“我為什麼相信你個毛頭小子?”聽完林默的計劃後,陳永昌雖然佩服不已,但是臉上卻毫無表情。
“因為我欠鳳姐一條命!”林默盯著陳永昌眼睛逐字說道。
清晨的陽光透過醫院走廊的玻璃窗灑落,林默和李鐵柱從診所出來後,徑直來到中山醫院看望張翠萍。
病房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提著熱水壺走出來——正是昨晚救下他們的許正陽。
"許大哥!"林默快步上前,真誠地伸出手,"昨晚多虧你出手相救,否則我們凶多吉少。"
許正陽淡淡一笑,與林默握了握手:"舉手之勞。"
李鐵柱撓了撓頭,一臉崇拜:"許哥,你那身手太厲害了!一個人放倒八個持槍歹徒,跟電影裡的特種兵似的!"
許正陽眼神微動,輕聲道:"我確實當過兵。"
林默敏銳地注意到許正陽右手虎口處的老繭,那是長期持槍留下的痕跡。
"難怪!"林默由衷讚歎,"許兄弟這樣的身手,在部隊一定是精英。"
許正陽沒有接話,隻是微微點頭。
林默想起什麼,問道:"對了,許兄弟現在做什麼工作?"
"工地搬磚。"許正陽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林默一愣:"退伍軍人不是有工作安置嗎?"
許正陽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節發白。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有些事...不方便說。"
林默內心os:看來是有隱情啊...這身手在工地搬磚太浪費了!)
林默識趣地沒有追問,從口袋裡掏出寫下大哥大號碼遞給許正陽:"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以後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
許正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紙條:"謝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林默真誠地說,"對了,你嫂子身體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