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現在太普遍了,以至於見到農村人,方寶林的渾身都不舒服。
“行啦!”
“現在農村是啥樣,誰不知道啊?”
“還一個工分達到了一毛多錢,你糊弄鬼呢!”
“就算是讓你們達到一毛錢,能買得起三轉一響的又有幾個人家?”
“恐怕是你們村子連自行車都沒有幾台吧?”
“哼,我看也是!”
這時的畢秀芝也是應聲著說道,
“他們這些鄉巴佬哪裡會知道,在沿江市裡,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自行車,而且馬路上還有公交車。在出行方麵,你們農村人是不敢想象的。”
李永遠倒是有些驚訝的樣子,不過湯天福隻是輕笑了一下說道,
“自行車啊…!”
“嗬嗬,不好意思,現在我們生產隊年前的時候,家家就已經都買了,現在很普及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倒是你們城裡人,一個月四十多塊錢的工資,除去買米買麵,買菜的,生活方麵應酬下來,其實一個月也是剩不下幾個錢吧?”
“瞅著人五人六似的,結果是掙的錢,每個月都不一定夠花銷的!”
“所以,你們這些城裡人最可憐,做什麼事情都得花錢,還不如住在農村,吃的穿的,自己都能做,根本就不花錢,而且還不愁吃和穿。”
方寶林被氣得不輕,自己城市的優越感,結果是被這小子說得是一文不值了。
“你小子就是吹吧!”
“還家家戶戶都有自行車了,就好像是誰沒有去過農村似的。”
“就算是城裡人一個月剩不下多少錢,也是比你們農村的倒掛戶強。”
剛說完,結果是湯天福又笑了,
“不好意思,我們村在去年年底結算的時候,就已經是沒有倒掛戶了,而且還被公社表揚過。”
“所以,這個你就不用替我們擔心了!”
“呃…!”
結果是方寶林又是被氣到了,自己是一百個不相信湯天福說的是真的,可是自己又沒有證據,證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反正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農村就是窮臟亂的代名詞。
如果繼續跟眼前的農村人生氣的話,隻會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方寶林氣呼呼地站起來說道,
“我去廁所!”
說著,便是向著火車中間的廁所走去。方便了之後,自己的心情還沒有恢複過來,就在過道的位置吸了一根煙。
這時又有幾人過來吸煙,方寶林感覺有些被嗆到了,便是又回去自己的位置坐著了,不過連看都不愛看湯天福一眼。
“花生…瓜子!”
“有想買花生瓜子的嗎?”
這時有列車員走過來賣花生瓜子。結果是李永遠感覺到無聊,便是跟湯天福說道,
“天福哥,要不要吃點瓜子?”
湯天福無所謂地說道,
“隨便,不要買太多,吃不完彆浪費了!”
“知道了。”
說完,李永遠便是衝著列車員擺了擺手說道,
“同誌,給我們來點瓜子!”
此時的列車員走了過來,見有人買東西,自己還是很熱情的。畢竟是這點東西賣不完,自己就不能休息。
“瓜子怎麼賣的?”
李永遠問道,而此時的湯天福眼睛看著窗外,對於這些不感興趣。
“瓜子五毛錢一包!”
說著,從布袋子裡麵拿出來了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瓜子。
“挺貴啊…!”
看著列車員拿出來的瓜子,李永遠隨口說了一句。結果是旁邊的方寶林輕笑了一下,這就是農村人,買瓜子還講價。畢秀芝臉上也是瞧不起的表情,五毛錢都嫌貴,剛才還好意思說農村人有錢?
可是就在列車員剛想著說一直是這個價錢的時候。這時的李永遠又說道,
“給我來兩包。”
說著,從自己的上衣兜裡麵掏出來了一塊錢,直接是遞給了列車員。然後便是拿了兩包瓜子過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給,天福哥,吃瓜子!”
湯天福自然也是不客氣,打開紙包看了一眼後說道,
“彆說,這個瓜子還挺不錯!”
“是五香的嗎?”
湯天福問這個李永遠不懂,結果是列車員忙著說道,
“同誌,你說對了,這瓜子就是五香的。”
“所以,要你五毛錢一包。一點也不貴。”
聽說是五香的,李永遠也是忙著嘗了一個,
“嗯…,真好吃!”畢竟是頭一次吃,感覺有點意外也很正常。
這時的方寶林又是撇了撇嘴,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吃個五香瓜子有什麼好稀奇的?”
他是這樣說的,結果是畢秀芝看著湯天福與李永遠兩人在吃瓜子,自己也饞了,跟方寶林說道,
“咱們也買一點瓜子吃吧,還得坐很長時間的火車呢,閒著也是閒著!”
方寶林撇了自己媳婦兒一眼,這個時候就不能克製一點嗎,非要與農村人一樣學,真是的!
“兩位同誌,你們也買瓜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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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列車員剛想著離開,結果是聽說要買瓜子,自己立刻問道,
“我這裡正好還有兩包瓜子,要不你們都買了吧?”
看著列車員祈求的樣子,此時的方寶林也是無語了,自己原本是想買一包的,自己跟媳婦兒分著吃,結果是要賣自己兩包,不買的話,肯定會被兩個農村人笑話。
結果是又看了媳婦兒一眼後說道,
“好吧,那就給我也來兩包!”
樣子很是慷慨,連畢秀芝也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的男人辦事兒這麼痛快,列車員也是很高興,畢竟是自己賣完貨物,回去就可以休息了。
結果是就在大家都看著方寶林掏錢的時候。
這時的方寶林愣住了,
“不是,我的錢呢?”
“等一下,我可能放在彆的衣兜了。”
說著,方寶林便是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另一個衣兜,結果是把衣兜裡麵的布袋都給掏出來了,裡麵竟然是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