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漱玉聞言,扭過腦袋看了眼洛寬景,她怎麼不知道阿昭的武功是王爺親自教的?
下一秒,猝不及防對上洛寬景警告似的眼神,她愣了一下,又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
太子笑了一下,誇讚了一聲,“原來是皇叔親自教的,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洛庭熠緊緊抿著唇,眼底一片冷然,逮住機會就恭維秦王,太子果然打著拉攏秦王的想法。
洛寬景瞥了眼太子,看到他臉色異常蒼白的模樣,指腹微動,淡淡的收回目光。
太子看著比武台上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捂住嘴咳嗽兩聲,虛弱的從凳子上站起來,“父皇,兒臣身體不適,就先告辭了。”
皇帝點頭,“嗯,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莫要勞累。”
“是,兒臣謹記。”
太子妃扶著太子離開,走在路上,太子妃疑惑的問,“太子為何不等決出勝算再離開?”
“勝負已分,洛昭贏定了,再留在那裡也無用了。”
“太子怎麼能看出來是昭世子會贏?”
太子淡笑一聲,“看不出來,但秦王說洛昭的武功是他親自教的,孤信秦王。”
這世上能有幾人十三歲去戰場,戰功赫赫,從無敗仗的?
大周建國以來,也隻出這麼一個。
就在這時,太子和太子妃忽然聽到了一聲尖叫。
太子擰眉,猛地回過頭,距離太遠看不清,就吩咐下人去打聽出什麼事了。
下人很快打聽回來了。
“殿下,昭世子被兵器架給砸暈了。”
“長寧郡主說是嶼世子故意推的昭世子,和他吵了起來,然後長寧郡主拿起旁邊的兵器架上的長鞭朝嶼世子臉上甩了一鞭,嶼世子的臉破了相。”
“什麼?”
太子大驚,旋即擰緊了眉頭,“快扶孤去看看。”
………
就在太子離開後不久。
洛嶼喉間發緊,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沒力氣了,汗水順著他的下顎線滴落下來,再繼續打下去,他肯定會輸。
他忽然看到了洛昭身後的兵器架。
那是他們平常下午練習騎射課時需要用到的武器。
武器不多,隻有一些弓箭和鞭子長槍和長刀。
那架子本身就做得厚實,上麵還有武器,若是從背後砸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藤蔓一樣瞬間纏住了他的心臟。
洛嶼盯著洛昭,深吸口氣,猛地沉腰,像是要做最後一次反撲,右腳卻借著身體前傾的慣性,以一個極自然的踉蹌姿勢往前滑了半步,腳跟精準地磕在兵器架最下層的橫木上。
那力道不大,卻恰好撞在架子拚接的榫卯薄弱處。
兵器架先是晃了晃,掛在側麵的鞭子垂落下來,鞭梢掃過地麵發出輕響。
洛昭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洛嶼立刻抓住這個空隙,左腳趁著轉身的動作,看似無意地往架子底部的支撐柱邊一靠,膝蓋微抬,用護膝的硬殼在柱腳上輕輕一撞。
這一下徹底斷了架子的平衡。
烏木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