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臉上的笑容瞧著比往日多了幾分,看來見到了最疼愛的長輩,心情就會好很多。
“太祖母。”洛煙乖巧的朝太祖母行了個禮,隨後坐在了裴漱玉身邊。
老夫人臉上也帶著笑,雖然年邁,但身體還不錯,“人都到齊了,不必拘謹,用膳吧。”
她們這一桌都是自家人,靖遠侯夫人,裴漱玉,裴夢婉,大房白氏和她的女兒裴書瑤,二房馮氏,再加上洛煙和洛桐,滿滿一桌人。
但卻各懷鬼胎。
白氏麵上很平靜。
裴書瑤頻頻看向洛煙和裴漱玉。
馮氏從上次洛煙來侯府大鬨一場,讓自己和裴煥舟丟臉之後,就徹底恨上了洛煙,連帶著裴漱玉也不受待見。
不過裴漱玉和洛煙因為身份貴重,她不敢對她們做什麼,隻能暗暗給她們冷眼。
靖遠侯夫人看到洛煙就想到那日在秦王府被她罵倚老賣老的老不死的東西,心裡一陣窩火,恨不得扇她幾個耳光,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孝的東西。
後來聽到洛嶼的一隻眼睛被戳瞎,她怒急攻心,差點氣暈過去,打聽到事情的始末之後,心裡更恨了。
柳家到現在都還沒有從錦衣衛大牢裡救出來,她這段時間忙前忙後,銀子送了幾萬兩出去,也沒有看到一絲水花,急得她嘴角都長了幾個泡,老夫人壽辰宴也顧不上,都是交給了白氏去辦。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一碗墮胎藥塞進裴漱玉嘴裡。
不。
若早知道會有今日,在裴漱玉出生當晚她就不應該因為一時的心軟沒有掐死她,現在倒是讓她生出來這麼兩個禍害來。
靖遠侯夫人看了眼裴漱玉,斂下眸子,嘴角下垂,眼神陰狠。
彆怪她心狠。
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不該投胎到她肚子裡。
“母妃,這個魚好吃。”洛煙給裴漱玉夾了一塊魚肉,聲音溫軟。
洛煙又轉向主位上的老夫人,筷子轉向另一盤剛端上來的鬆鼠鱖魚,夾了塊笑著遞過去,“太祖母,這個您肯定喜歡,嘗嘗看。”
老夫人手裡的象牙筷頓了頓,看著洛煙眼裡的光,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連聲道,“好好好,我們煙煙有心了。”
坐在斜對麵的裴夢婉捏著手裡的筷子,指節微微泛白,看著裴漱玉幾人臉上的笑,覺得異常的刺眼。
憑什麼她的兒子瞎了一隻眼睛,隻能待在府裡。
憑什麼裴漱玉的命就是這麼好,她的兒子洛昭明明被那麼重的兵器架砸到了身上,卻沒有傷到根基,修養一個多月就能活蹦亂跳的。
憑什麼!
到底是憑什麼!
她裴漱玉不就是出身比她高貴一些,她哪一點比她差了。
裴夢婉眼含恨意,快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極力忍耐住才沒有失了理智。
都怪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一再偏袒裴漱玉,如若不然,她早就弄死了她。
不過,快了。
老不死的東西很快就死了。
裴漱玉也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毒殺自己的嫡親祖母,這個罪名一旦被證實,哪怕她是秦王妃也逃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