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眯起眼睛,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給我搜!”老夫人大聲道,“裴管家,你帶著人去小青屋裡搜。”
“蔣嬤嬤,去搜劉嬤嬤的身。”
蔣嬤嬤率先應聲,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小丫鬟就要把劉嬤嬤給壓住搜身。
裴管家看了眼靖遠侯,有些不敢動。
老夫人見狀,用力的拍了拍旁邊的桌子,眼神不悅的瞪著靖遠侯,“怎麼,我說的話在侯府裡不管用了是吧,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你是要在我的生辰日裡氣死我不成!?”
老夫人要是真的被靖遠侯給氣死了,禦史台必定把他給噴的再也不敢出來見人。
靖遠侯連忙低頭,袍角下的手指卻幾不可察地蜷了蜷,“母親息怒,兒子隻是在想,劉嬤嬤是臨王妃身邊的人,若是當眾搜身,傳出去難免讓人非議臨王妃。”
話音剛落,蔣嬤嬤已經攥住了劉嬤嬤的胳膊。
劉嬤嬤踉蹌著掙紮,“王爺,王妃救命啊,奴婢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丫鬟,奴婢沒有做過此事,定是她栽贓陷害奴婢。”
裴夢婉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咬著唇瓣說,“祖母,劉嬤嬤是我的陪嫁嬤嬤,若是當眾搜她的身,我的顏麵何存,臨王府顏麵何存?”
劉嬤嬤身上並沒有毒藥,但她看著小青信誓旦旦的說,心裡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小青都能改口,那麼劉嬤嬤身上說不定真的有毒藥。
“阿婉是本王的王妃,劉嬤嬤是阿婉身邊的嬤嬤,本王絕對不允許有人如此欺辱阿婉,”
洛庭熠看向老夫人,聲音冷硬,“老夫人,本王來侯府是為了給你賀壽的,不是讓你來欺辱阿婉的。”
老夫人態度也很冷淡,“王爺沒聽到這個丫鬟說什麼嗎,是她親口說出臨王妃身邊的劉嬤嬤教唆她下毒,老身不過是為了查證罷了。”
裴夢婉睫尖泛著濕意,“祖母,那丫鬟說的話,您也信嗎?”
她看向被蔣嬤嬤押著鬢發散亂的劉嬤嬤,喉間發緊,“劉嬤嬤是看著我長大的,也是我母親身邊的老人,我出嫁時劉嬤嬤成了我的陪嫁嬤嬤,她怎會教唆彆人給我母親下毒?”
“劉嬤嬤當然不會給祖母下毒,但若是她是教唆丫鬟給彆人下毒呢?”洛煙抬眸看向裴夢婉,嘴角微微勾起,意有所指道。
聞言,裴夢婉心裡一緊,猛地攥著袖中的帕子,指腹幾乎要嵌進絲帕的繡紋裡,眼神死死盯著洛煙,忽然明白了過來了。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她和母親的計劃,他們將計就計想要把這個臟水甩到她身上。
裴夢婉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看向洛庭熠正要開口,就聽到蔣嬤嬤的驚呼聲。
“老夫人,這個瓷瓶從劉嬤嬤身上掉下來了。”
劉嬤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這不是奴婢的東西,奴婢身上不可能有這個東西。”
蔣嬤嬤朝她啐了一口,“我親眼看到這個瓷瓶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你敢說不是你的?”
說著,她撿起地上的瓷瓶,就要送到老夫人手中。
裴夢婉瞳孔地震,下意識的抓住洛庭熠,“王爺………”
洛庭熠眉頭不著痕跡的蹙了一下,“木青。”
不論如何,這件事絕對不能和阿婉扯上關係。
木青是洛庭熠貼身護衛,武功高強,聽到他的聲音,上前就要去抓蔣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