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熠目光緊緊的盯著令牌上麵的那個“蕭”字。
鎮北王留了三百人在京城裡保護鎮北王世子,都是鎮北軍,武功高強,這件事也是皇帝默許的,畢竟人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苗,不能出事。
這個令牌就是鎮北軍的象征。
可鎮北王府從來都是站在中立的,皇帝是誰,他們就效忠誰。
如今太子雖然還沒有死,但也快了,聽說太子已經病的臥床不起了。
他買通了一個太醫,太醫說最遲明年,太子就會病逝。
太子死後,他的機會就來了,對比其他皇子,他的優勢最大,他是帝後嫡出皇子,背後有蘇家,許家,裴家還有年家助力。
鎮北王府腦子進水了,選擇跟他作對?
難道鎮北王府也想參與奪嫡之爭,但他們的選擇不是他?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有人陷害鎮北王,故意留下這個令牌,讓他去對付鎮北王。
可鎮北王一直鎮守邊境,皇帝對他很信任,沒有人會想要跟他們作對,誰會陷害他們?
這時,管家突然開口,“王爺,鎮北王世子在宴席前不知為何招惹了長寧郡主,被長寧郡主下了毒,提前離開了王府。”
洛庭熠擰了擰眉,“下毒?洛煙膽子這麼大?”
管家回道,“應該不是致命的毒,老奴派人去查了查,聽說是鎮北王世子離開王府的時候,一直在哈哈大笑,還不停地流眼淚,渾身躁動,看著像是成了瘋子。”
“老奴猜想,鎮北王世子莫不是故意去招惹長寧郡主的,然後利用長寧郡主順利離開王府,實則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隱藏在庫房周圍等著下手?”
洛庭熠若有所思。
管家說的不無道理,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府裡來了很多人,人多混雜,有心之人想要混進來非常容易。
蕭渡和洛煙無冤無仇,他什麼要去招惹她,還把她給惹生氣了?
一定是他想利用洛煙,讓自己“光明正大”的離開臨王府。
為什麼利用洛煙,因為她是秦王府的郡主,身份尊貴,脾氣桀驁,絲毫不懼他,換作其他人,敢對他下毒嗎?
等到庫房起火,來臨王府的所有的人都是他懷疑的對象,但卻不會懷疑早就已經離開的蕭渡。
嗬,真是好一局棋。
洛庭熠冷笑一聲。
若不是木青意外找到這枚令牌,他恐怕死也不會聯想到鎮北王府。
“木青,派人去查蕭渡,本王要知道他鎮北王府支持的皇子是誰。”洛庭熠聲音冷淡。
“是。”
—
“啊切——”遠在鎮北王府的蕭渡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眼眶紅腫,眼淚還掛在眼角,嘴角扯出來的弧度十分難看,眼底深處是深深的絕望。
一個噴嚏打完之後,蕭渡還以為他又要繼續笑,卻沒想到停了下來,眼淚也不流了,身上也不癢了。
一個時辰終於到了,蕭渡感覺這一個時辰就像是過了一整天。
他全身無力的癱在床上,後背沁出一層薄汗,額前的碎發黏在皮膚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忽地,他猛地抬手,一拳捶在床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活了二十三年,從未這般狼狽過。
臭丫頭,給他等著。
此仇不報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