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煙聽到裴漱玉的聲音,打開馬車車窗,指著洛昭大聲告狀。
“母妃,三哥,哥哥欺負我。”
裴漱玉一愣,旋即皺起眉頭,“昭昭,你欺負妹妹做什麼?”
洛昭:“……我沒欺負她。”
洛煙:“他捏我嘴巴,可疼了。”
裴漱玉湊過去看了看,洛煙把腦袋從窗戶中伸出來,崛起嘴巴給她看。
“母妃,你看到了嗎,我嘴巴都腫了。”
裴漱玉:“………”
是她眼睛有問題嗎,還真沒看出來嘴巴腫了,隻看到她眼角下麵的黑眼圈。
她輕咳一聲,板著臉看向洛昭,“昭昭,以後不許欺負妹妹了。”
洛昭白眼一翻,哼了一聲,轉身上了後麵那輛馬車。
裴漱玉摸了摸洛煙腦袋,安撫了一聲,“好了好了,快坐好,小心摔下來。”
洛煙哦了一聲。
裴漱玉提著裙子上了馬車,坐在了洛煙旁邊。
馬車搖搖晃晃的離開了京城,前往馬球場。
洛煙打了個哈欠,抱著裴漱玉的胳膊,把腦袋靠在她身上。
裴漱玉摟著她,讓她整個身體看著自己,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異常柔和。
困了就“睡吧。”
“好。”幾乎一晚上沒睡,洛煙是真困了,馬車又搖來搖去的,她的眼皮子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她把臉埋在裴漱玉胳膊裡,迷迷糊糊間,她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母妃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洛煙又聞到了一縷不一樣的清冽的香氣,這個味道有點熟悉。
洛煙的鼻尖輕輕動了動,混沌的腦子慢半拍地轉著。
下一秒,她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體。
這股香氣是父王身上的味道。
也不對,是父王書房裡那總是點著的冷杉香。
她去書房去的時間多了,這香味她已經非常熟悉。
“煙煙,你怎麼了?”裴漱玉見本快要睡著的洛煙,突然清醒過來,詫異的問道。
洛煙又湊近裴漱玉身上聞了聞,這還不夠,像一隻尋著氣味的小獸似的,還湊到她的脖頸處又聞了聞。
“煙煙,這孩子,做什麼呢?”裴漱玉被洛煙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失笑,抬手護住她,防止她摔下去。
洛煙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裴漱玉今日穿的是件月白色襦裙,領口繡著細密的纏枝蓮紋,衣領攏的嚴實。
可方才她湊得太近,無意間蹭開了她頸間的衣料,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就在那片肌膚上,藏著一道極淡的紅痕,不是蚊蟲叮咬的紅點,也不是衣物摩擦的印記,而是一道淺淺的,帶著點弧形的痕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咬過。
洛煙猛然間瞪大雙眼。
她想到了昨日父王跟他們說要給她和哥哥生一個弟弟妹妹。
她以為父王隻是隨口說的,就是想用這事激洛昭。
畢竟他們雖然解除了誤會,也睡在一個屋了。
但隻能說是相敬如賓,沒有尋常普通夫妻那般的恩愛。
洛煙倒也能理解,也沒有再多管閒事。
他們能夠相敬如賓,已經是她做過的最大的努力了。
她也不能插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