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聽到禮部尚書的說,朝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我家王爺已經把楊輝給抓住。”
“王爺有奏,請陛下將楊輝交由他親自處置,他要當著雁城所有百姓和將士的麵,將此賊千刀萬剮,以慰亡魂。”
刑部尚書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龍椅上的皇帝深深一揖,緩緩開口。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此刻怒火攻心,正欲下旨將楊輝滿門抄斬,但看到是一向穩重的刑部尚書,還是壓下了火氣,冷冷道。
“說。”
刑部尚書頓了頓,斟酌著詞句,“陛下,鎮北王大捷,光複雁城,此乃天大的喜事,楊輝賣國求榮,罪不容誅,也當嚴懲。隻是……”
“隻是鎮北王雖有大功,但他畢竟是在外領兵的異姓王。”
“楊輝身為朝廷命官,即便罪該萬死,也理應由三法司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會審,明正典刑,以彰顯國法之威嚴。”
“若由鎮北王私下處置,雖解氣,但於法度不合,恐為天下人所詬病,說我大周朝廷,竟要靠藩王私刑來維護正義。”
此言一出,大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眾臣皆是人精,瞬間便明白了刑部尚書的言外之意。
這不僅僅隻是法律的問題,更是皇權與軍權的問題。
鎮北王隻是一個異姓王罷了,卻手握重兵,戰功赫赫,又在邊境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力。
如果再讓他公然處置朝廷命官,那皇權的威嚴何在?
皇帝臉色變幻不定,他看向刑部尚書的眼神,複雜難明。
這個老狐狸,一句話就點到了問題的核心,他心中的怒火,被這盆冷水澆下,開始變得冷靜而審視。
就在這時,那名一直跪在地上的騎士忽然抬起了頭。
他聽到了刑部尚書的話,但他並不在意那些繞來繞去的法律。
他隻知道,自己要傳達的,是王爺真正的命令。
“陛下,我家王爺在楊輝的書房中,不僅發現他與蠻夷部落的通信,還發現了大量與京城的一個官員的書信往來,隻是信上並沒有寫明他是什麼身份。”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幾封信高高舉起來。
此言一出,百官們瞬間炸鍋。
他的意思是京中有人與楊輝一起賣國求榮?
這怎麼可能!?
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縮,“王德福!”
王德福心裡一驚,連忙走下去把騎士手中的信接過來,檢查了一遍沒有危險後才呈給皇帝。
皇帝打開信,越看臉色愈發的陰沉。
半晌,他猛地拍了拍龍椅扶手,低吼一聲,“放肆!”
百官們嚇了一跳,立馬跪下了下去。
皇帝的眼神暴露,死死盯著下麵的百官,他就說一個小小的知府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和蠻夷部落通信,原來是京城有人給他兜底。
實在是膽大包天。
可信上並沒有名字和印章,就連字跡也是故意掩飾了的。
皇帝緊緊捏著手中的信封,臉上裹著一層層怒氣,眼裡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大殿中安靜如雞,所有人身體都忍不住發顫,生怕被盛怒的皇帝遷怒。
片刻後,皇帝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傳朕旨意,命鎮北王即刻班師回朝。”
“朕,要親自聽他,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個清楚!”